第二十五章 云开雨霁的虹 （三）

白白胖胖的，莲藕娃娃似的孩子。

静漪微笑。

对着陶家母女，她从来不轻松。何况多年未见，当时积怨，到今日恐怕只有更深。

“三表姐，这些年，难为你了。”她说。

静漪感激他这份体谅。

无垢看她。

她却不敢去拿任何一张。

“我听说你想把遂心带走？”陶夫人问。

无垢替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相片，放到她手边——是一张遂心周岁纪念照。相片下方几个遒劲的字，遂心周岁留影……静漪拿在手心里。

陶夫人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似乎是要借此来平抑下她的心情。

“遂心抓周那天，逮住的是手术刀。”无垢微笑着说。

逄敦煌借口去卫生间，还是避开了。

“我知道了……”静漪低下头来。

陶尔安坐下来。

相片里的遂心，才满周岁……她走的时候，遂心还没有这么大。她脑海里，多年来都是遂心的那时的样子。

陶尔安眉尖一挑，刚要说话，陶夫人制止她：“尔安，你坐下。”

“您请讲。静漪洗耳恭听。”静漪说。

静漪抬眼看她。

陶夫人说：“按说你已经不是我陶家门里的人，这么不请自来是非常失礼的。但你到底做过几年陶家的媳妇，我与你有话不妨当面说清楚。”

“那东西很小。也不知道牧之是从哪里弄来的。事先谁也没注意，那么小的东西，遂心小手怎么能抓起来？偏偏抓到了。你就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形了吧？只不过当时在场的人很少知道那是什么的，只觉得陶家的小姐，舞刀弄枪的倒也正常。这事儿是秋薇告诉我的。她说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无垢有些唏嘘。

她坐下来，等着女仆把茶上了，问道：“夫人，大小姐，今日来有什么指教，请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