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渐行渐远的帆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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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因泽不耐烦地说让她们外头等着，水烟抽的呼噜呼噜响。

“谢谢三嫂。我祝三嫂早日愿望达成。”静漪说完，沉默下来。

陶老夫人轻声道：“大姑，你的意思是……”

索雁临明白这是静漪要送客的意思了。她也不便久留，告诉静漪自己下榻之处，便带着秘书一道离开了。

陶因泽轻声道：“静漪这孩子温柔贤惠是不假，骨子里烈性强硬更不假……骧哥儿凡事通透，动到静漪就犯浑。前头有些事，已经是两厢里伤了心的，这一回恐怕又拧了。偏偏什么都能点透，唯此一样，旁人是说不得也帮不上。我是想说，若是他们两个，眼下实在过不去，也不要勉强。”

她走后，静漪上楼去，看到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的女儿，她俯身亲吻了她……大滴的眼泪落在囡囡唇边，囡囡小嘴一吮，吮了进去。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索雁临见静漪脸色更不好看，忙解释。

“孩子都带过来了，这样子竟是要一拍两散么？”陶因清拿了烟卷儿在手中，出了一会儿神，“谁也别说想不到。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自打她进了门，陶家和老七为她破例不是一回两回。大不了陶家这回又因为她，出一件从来没有过的大事。这几年看着他们折腾也够受了，只是心疼囡囡这孩子……”

静漪说：“三嫂，坦白地说，我的确不便再插手此事，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进来时候看到骧哥儿，脸色不好看的很。”陶因润轻声说。

索雁临低声问道：“那你……”

陶老夫人看看陶因泽，问道：“大姑，刚才想说什么？”

她急忙给囡囡擦脸。边擦，她的眼泪又不住地涌了出来。

陶骧离开，堂上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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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要走时，陶因泽叫住他。陶骧等着姑奶奶说话，不想等了一会儿，陶因泽却说：“我忘了要说什么了。你去吧。”

她们两个正说着，听到外头有人说话，让银萱去看看，只过了一会儿，陶因润姐妹进来了。因这两日囡囡在萱瑞堂，她们两个也习惯了进门声量放小些。看了嫂子和大姐面色阴沉，两人坐下来半晌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三嫂还是顾得三哥好了。至于我的事，不必多虑……陶家并没有为难我。上人们待我们母女都很好。对囡囡，更视若掌上明珠。三嫂完全不用担心我。来到此地，三嫂倒是应该处处当心。”静漪说。

“陶家的血脉，怎么也不能让人带走的。”陶老夫人低声道。

索雁临点头，轻声道：“还是委屈你了，静漪。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但愿不至于。不过如若万一，要紧把囡囡留下来。”陶因泽敲着她的拐杖，悠悠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