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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将他想起的那几句诗,一字一顿地低声念了出来。
是一首采莲曲啊。
可是,就他所知,她从来没有对采莲这种活动表现出什么额外的兴趣,最多是在饮莲子茶时含笑说上一句“今年的莲心甚苦”。
“是什么灵符吗?”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语气就像是在逼供而不是询问。
不过盛六郎并未介意他的冒犯。
他的右手缓缓翻转,掌心朝上,手指还是死死捏住那张黄纸的一角。但这一下,晏行云也能看清那张纸上的大概内容了。
 那张黄纸上并没有画着甚么复杂的符箓图形,而是用朱砂极为潦草地写着几个字。
“愿妾身为红菡萏”。
然后,他这才发现,盛六郎的那只衣袖上染满了鲜血。
他愣了一下,再定睛看去时,才发现盛六郎的手里还捏着一张黄纸。
晏行云愕了一下。
他认得这种黄纸,这是谢琼临用来绘符用的。
……她难道还给盛六郎留了一张灵符?
那字迹潦草,笔力虚软难以为继,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
晏行云一怔。
竟然是一句诗。
他竭力在脑海里搜寻,最终记起了这句诗出自于哪里。
“愿妾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
他冷冷地、愤恨地盯着盛六郎,问道:“……那是什么?”
盛六郎好像已经被巨大的悲伤和沉重的伤势冲击得有一些反应迟钝了。
他慢慢地抬起眼来,望了晏行云足足几息,这才又慢慢地垂下眼帘,望着自己右手里的那张黄纸。
“这是……”他慢慢地说道,“……是我醒来之后,在衣襟内发现的。”
晏行云快要丧失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