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肆
低头束好腰带,我挺了挺腰,从铜镜中看去,虽然说不上玉树临风,可这套衣裤穿在身上,似乎也不赖。
“不……”他笑得很勉强,“只是,我觉得佩剑才更显男儿气概!”
胭脂挨了那二十板子,差点把一条小命丢掉,这会儿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若非我偷偷打发替我看病的医生去给胭脂瞧伤,估计这丫头得在大过年的喜庆日子送去一条小命。
“哼!佩剑很了不起吗?”回想阴识身穿长袍,腰上悬着长剑的样子,儒雅中带着股飒爽英气,的确又帅又酷,也难怪这小鬼那么神往。“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和那些剑客PK,赤手空拳也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姑……姑娘……”新拨来服侍的侍女名叫琥珀,听说是阴识房里的大丫头。
“我穿男装不好看吗?”
我耸了耸肩,活动开手脚,想象着方才的那一记回旋踢,似乎出脚时腰力不够,火候掌握得有所欠缺……嗯,如果魔鬼教练看到了,估计又要冲我咆哮,吼我姿势不对。
“请……请姑娘换回女服。”
“姐姐……你、你好厉害……”
“为什么?”
“屁……”阴就瞠目结舌,“姐姐,你出言未免太过粗鲁。实在是……”
年里走动的亲戚比较多,最为频繁的当属同住新野的邓家,可是在来了那么多的邓家女眷中,我却再也没见到邓婵的影子。
我敢打赌,他和以前的阴丽华肯定接触不多,不然说不准早就眼珠掉地上了。我笑嘻嘻的拿手搭他肩上,“走!陪老姐我逛市肆才是正经。”另一只手在他眼前作势虚劈,“不然,老姐不痛快,后果很严重!”
新天凤五年,正月。
阴就缩了缩脖子,忙道:“不敢,弟弟遵命便是。”
“哦?有吗?”见阴就肯定的点头,我心里乐开了花,“那你想不想学?”
“姑娘!”琥珀终于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吓得脸色都变了,拦在门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娘,您不能这样子出去!”
他迟疑片刻:“可是大哥不会允许,而且……我更想跟学剑术!”
说实话,汉代的曲裾深衣我看不出男女之分,这些正式场合穿戴的正统衣裳在我看来,委实无差。我不喜欢在地上拖得跟抹布似的裾尾,虽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温文儒雅,可我还是更喜欢大摇大摆的迈步,那样温吞吞的跟乌龟爬的走路方式,不符合我的个性。
我拿眼瞪他,威逼利诱:“难道你信不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