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节 纤纤弱柳
张子文一语不发地冲上去便是一脚,将那个男人拦腰踢飞出去,在草丛里滚出好远,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脱下衣服将陈纤纤包起来,满脸自责地问道:“陈纤纤,你,你没事吧?”
陈纤纤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待看清楚张子文的长相后,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猛地扑到张子文怀里,死死的抱住他,仿佛一松手张子文就会离开一样。
张子文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有样学样,也紧紧搂住陈纤纤,心道: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的话,那就这样抱着吧。
陈纤纤把脑袋靠在张子文的肩膀上,身体瘫软在张子文怀里,一抽一抽的轻声啜泣,哪里还有张子文刚见到她时的活泼大方。
他当然不知道,陈纤纤现在已经陷于半昏迷状态了。在飞机上因为穿得少,睡觉的时候又没搭上件衣服,结果被冷气一吹,加上连日旅途奔波劳累,发起了高烧,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很清醒了,现在完全是凭着感觉在走路,哪还晓得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看到陈纤纤渐渐走到弯道那边去了,张子文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自己的武者身份,放开速度追了上去。由于吊得很远,尽管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旁人眼里几乎可以用飞来形容了,可也用了十几秒才跑过去。
一过弯道,张子文的心一下子凉了——刚才还摇摇欲坠的陈纤纤现在竟然不见了。怎么办?。杀人他在行,可是救人那就半斤八两了,这也是掌门师傅很不满意的一点?
张子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师傅没教过他如何救人,可是追踪他还是学得不错的。他站在原地,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片不大的地方,左边是高山,右边是荒原,两边都盖满了一人多深的野草,根本看不到什么;一气之下张子文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倾听,可惜。这里风太大,而且不远处机场里马达轰鸣的声音严重干扰了他的听觉。
又是近半分钟过去了,张子文仍然一无所获。怎么办。?张子文握紧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突然,张子文身体一震,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是你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一个跟你杀掉的人一样的普通人。”
这期间,陈纤纤要了一份果酱和一包口香糖——也许是跟张子文坐在一起太闷了吧,在陈纤纤心里,张子文很懂礼节,时刻都保持着一副文质彬彬地君子样儿,可就是他这副样子,反而让人不敢亲近。
张子文倒是没感觉到,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十几年没怎么接触外面世界的他不喜接近任何人,尽管陈纤纤总是一副笑容可亲的可爱模样,可是他不想、更不敢与她过多交往,否则,对她,对自己,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当空姐问他要不要来点饮料食品的时候,张子文一口回绝了。陈纤纤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颇有疑虑: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用吃喝的么?不过良好的教育让她忍住了打听别人**的**。
她哪知道,张子文吃的喝的都要经过十分仔细的检查,现在在飞机上这么做,不显得古怪么?
快下飞机了,他们才又重开话题,不过也仅止于普通的谈话,比如在哪里住啦,在哪上学啦等等,张子文当然不会蠢到去问她的生日,对女人来说,年龄是禁忌问题,尤其是那些半老徐娘,只是张子文不明白为什么一些老女人也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张子文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头也低了下去,心中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对,离开吧。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离开这里。记住,你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你所要做的,是杀人。而不是救人。”
不,张子文在心里大声吼道。陈纤纤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在他的世界里,好象除了死去的亲人和小师叔,就只有她能给自己这种感觉了。不,我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失去她。
此时此刻,张子文的脑海里全是陈纤纤笑眯眯的眼睛、嘴角旁可爱的酒窝、还有那只娇小玲珑的耳朵。去他妈的武者冷然,老子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子文心中疯狂地大声吼着,纵身跳进了右边的荒原。赌了,他的理智还是清醒的,跳进草丛的一刹那,他明显地听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异常的声响。就在这里,张子文拨开草丛纵身一跃,面前出现了一副令他目眦尽裂的画面:
只见陈纤纤衣服脱得只剩一副奶罩和内裤,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两条腿用力踢弹着,周围地上也被搅得稀烂,很明显是经过剧烈挣扎留下的痕迹,那男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两条洁白如玉的胳膊按在地上,陈纤纤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原本巧笑嫣嫣的脸蛋此刻爬满了尘土与泪水,美丽的大眼睛更是充满了惊恐、无助、与绝望。
女人心,海底针,纵是情场浪子也不一定了解多少,张子文又怎么可能明白?说着说着,陈纤纤竟然累得睡着了,张子文心想可能是旅途太劳累的缘故。一时没了人讲话倒也落得轻松,随即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几个小时过去了,飞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帝京。张子文轻轻的摇醒陈纤纤,刚才她睡熟了,头都靠到了张子文的肩膀上,陈纤纤睁开朦胧的双眼,以为自己压着张子文了,遂冲他歉意的一笑。
张子文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可是他看陈纤纤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想关心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是啊。张子文苦笑一下,我现在可是一个花心猫,家里一堆美人还没搞定呢,怎么可能去关心他人的身体健康。看着陈纤纤摇摇晃晃地走下悬梯,张子文忍不住跟了上去,远远的吊着。
走出机场大门,陈纤纤没有叫车,而是朝一条偏僻的公路走去,这条公路上行人稀少,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公路绕着山脚转了个弯,这边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张子文暗自皱眉,这女孩子怎么走上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