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20 扶持韩绿薇
“也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两日便可,韩贵人客气了。”我淡淡一笑,知道该死还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韩绿薇故作不经意道:“嫔妾琢磨着主子卧病在床,兴许会烦闷得慌,便邀了霜姐姐一同来陪主子聊天解闷,哪知霜姐姐也病了,已经睡下了,嫔妾不好打搅,便自个儿来了。”
我淡笑着看着她,心思一转,这韩绿薇是毛遂自荐来了。
当日云晔要杀陆千里,李全来求我出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云晔赦免陆千里,自然是我的功劳了,而陆浅霜依附我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喝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好多了,我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神,才懒懒地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发呆。
突然又想起兰舟,他如今不必陪我千山万水,不必为我出生入死,甚至不用再被我多番纠缠,该是无事一身轻了吧!
想到兰舟,我心里越发烦乱了,本就不想待在宫里,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宫里待不下去了,再这么憋下去,我早晚得发疯。
我耷拉着眼皮子暗暗盘算着,我找不到单独与程不归相处而又不令任何人起疑心的机会,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句吩咐,他能听懂吗?
唔……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只可惜,这个问题多半是解决不了了,照目前的形势下去,我不可能再次踏进镇国公府,更不可能将程不归召进宫中。
陆浅霜一天往天心宫跑两趟,自然也瞒不过宁玉的眼睛,她的眼睛毒辣得很,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出来我必然是与陆浅霜搭上了线。
只要宁玉随口几句话,陆浅霜准保会倒戈。瞧着宁玉那皮笑肉不笑的阴寒劲儿,我敢肯定,陆浅霜即便没有投靠她,也是十成十地背叛了我。
我费尽心力布下的一颗棋子,就这样一步没走就废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捏紧了双拳在心里咒骂宁玉,杀千刀的死女人,老是给我使绊子,这大路朝天的,各走一边不好吗?她是宫妃,我却什么都不是,也不打算是什么,她干嘛老是跟我过不去?
越走下去,头脑越昏沉刺痛,仿佛有人拿了一片仙人掌在我脑子里狠狠抽着。我突然感到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流出来了。
出乎意料的,午后,韩绿薇来了,我懒得起身,便在内室见了她。
她乖觉地给我行了跪礼:“贵人韩氏给主子请安。”
我无品无级,她原本不必向我行礼的,但宫中看的是圣意,皇上将我捧在手心里,底下人自然不敢不恭敬。
我淡淡地点点头,道:“韩贵人请坐。”
归雁搬了圆凳来,韩绿薇欠身坐下,低眉顺眼,瞧来十分娇柔服帖:“嫔妾听闻主子不适,心中十分担忧,贸然前来打扰主子养病,实在是该死。”
唔……算算日子,是该来了。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接连吃药,月信来之前肚子里不痛不痒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月信一来就坏事了,没多久就疼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
我躺在曦儿的床上,放下帐子让太医切脉诊治。那光吃饭不干活的糟老头子又是“风寒未愈,又受寒气”,又是“月事不调,阴阳失和”,也不管旁人能不能听懂,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折腾了老半天,才开了方子命宫人去拿药。
我来了葵水,越发不适合与曦儿同睡一张床了,强撑着回了东暖阁,归雁给我灌了两个汤婆子,我哼哼唧唧地倒在床上,像具尸体一般直挺挺地趴着,唉声叹气地直叫唤。
果然还是当男人好啊,爷当了十六年的男人,一次这种窝囊罪都没受过,女人当了不上两个月,疼得死去活来两次了,往后至少三十年里每月还要再疼一次,想想就觉得人生晦暗如此,简直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