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43 赌局
我记着兰舟说我们只剩一百两银子了,为了防止没钱花,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赢点零花钱。
却不料三局连开下来,我押一把输一把,三两银子就这样跑进了庄家的荷包。
我暗暗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真当爷这些年的吃喝嫖赌是白来的么?
第四把开局之前,我冲庄家笑着说道:“庄家大叔,这一局,我想跟你对赌。”
“哦?小娃娃,你想赌什么?”庄家斜乜着一双绿豆眼,一脸不屑。
我与倩儿都是大病初愈,清瘦柔弱,下巴都尖了,原先的鹅蛋脸成了瓜子脸,眼睛显得越发大了,又是裹在厚厚的斗篷里的,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因着要寻医,我们住在了最为繁华的地方,出了客栈大门就是大街。因是第一天开市,街上格外热闹,这会儿已经快晌午了,各个商铺都放过了爆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儿,地上随处都是爆竹碎屑,看起来十分喜庆。
我们寻了一家卖豆腐脑的小摊,叫了两碗豆腐脑,一边吃一边四下打量着。
街东头围了一大群人,不时有阵阵叫好声传来,我听得心痒难耐,便向摆摊大婶打听。
那大婶是个话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我只问了她一句,她便回了我至少一炷香的功夫,将整条街上好吃的好玩的都介绍了个遍。
我指指他手里的骰盅,笑得天真无邪、人畜无害:“就赌这个。”
庄家看看骰盅,再看看我,绿豆眼里放出精明的光:“哦?怎么赌?”
在他眼里,我清楚明白地看见了“肥羊”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我继续笑,继续表现得天真无邪:“你摇一局,我摇一局,猜点数。如何?”
我和倩儿都是不省心的人,听那大婶介绍得起劲,我俩也来了兴致,寻思着赌坊反正不远,不如过去摸两把。
我们身上本就裹着肥大的斗篷,加上我和倩儿都是笨手笨脚的,没人服侍,连头都不会梳,只能梳最简单的男子发式,这么一打扮,完全看不出男女,要混进赌坊,连衣裳都不必换了。
进了赌坊,闻到熟悉的烟草、酒香与脂粉气混合的气味,我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两手立时就痒了起来。
我们寻了一张热闹的桌子,挤开人群走到前面,便见桌边围着一圈人,赌的是骰子。这东西我最是拿手,说掷几点就掷几点,而倩儿是内家高手,在我的传授下,手上功夫也算得上能够入眼了。
那庄家是个粗壮的黑脸汉子,大冷天里穿一件单衫,敞着衣襟,露出一片毛茸茸的胸膛,大声吆喝着招呼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