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来，我已经把被窝暖好了

可是，直到后来她才终于知道，有些事情，并非她说收回就能收回，也并非她说放下就能真的放下。感情，一旦投入以后，想要收回已是不能由自己来决定了。

这样的亲昵，是久违的。他有些恍惚，看着胸前的小女人，眼底充斥着复杂。

她除去那句话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顾宸以为她睡着了，然而，大概过去半个钟头，她的声音闷闷地响了起来。

“对不起。”

她轻声地数了这一句，他的身子微僵，黑暗中，他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她也不在意他到底有没有回应，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覆于他心脏位置上头，可以清楚地听见那有频率的心跳声。

或许是因为气息的缘故，她感觉眼皮有些重，在等待的过程中好几次都差点阖眼睡着了，而后又强迫自己睁开，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

顾宸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模样。

她整个人都藏在了洁白的被子里，水眸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这个方向，很明显有些困，却依然坚持着不肯让睡神招了去。

这个样子的她，给他一种软糯糯的感觉。

见到他出来，她连忙打起精神，伸出藕臂朝他招了招手。

一下，两下，三下……

“我不是为了要你帮忙才说这一句对不起的，我知道，之前是我无理取闹了，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可是，顾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她顿了顿，而后才继续往下说。

“每个人都有过去，但是你越捂得紧，我就越想知道。我不晓得你是不是至今还没放下，我也不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去。我只想知道，你……在我和那段过去间，会选择哪一方。”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也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倘若顾宸选择的是那过去的回忆，那么她会将感情收回来，不让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倘若他选择的是她，那么她就决意放下那些在意，塌塌实实地跟他过下去。

“你快来，我已经把被窝暖好了。”

这大夏天的，暖被窝？

顾宸没有出声，他强迫自己面无表情，掀开被子的另一头躺了进去。他记得之前天气冷的时候，被窝也同样冰冷得很，每一次，都是他事先躺进被窝去，捂暖了她才慢悠悠地躺进来。

只是今日，换转了过来。

几乎是他刚钻进被窝的下一刻，她就缠了过来，小手悄悄地从侧边环上了他的腰，把脸往他胸肌蹭了蹭，找了个最为舒适的地方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