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进一步
有的时候沉默代表着默认,应予垂着眼脸返身往回走,轻呼着气说:“昨晚谢谢你救我,我是个恩仇分明的人,你想…”
“如果我说对你不只是喜欢呢?”
“我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大概也是因为我过去的事没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所以我对你在意的事并不怎么在意,你明白么?”
一句话引来的追求,应予不会接受,几年的感情都能化成泡影,她有什么理由信任。
易濯不急,反问道:“抛开以前,只是现在呢?”
应予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出口。诚然,她是动心了,但处于反复的镇压和否认当中。
明明消去了那层隔阂,还是处于你退我进的状态,易濯饶是再耐心也压不住,他试着逼出一步。
“醒了?”
应予扫上一圈问:“你做的?”
“还能从冰箱里蹦出来?”易濯关掉火取笑,“我觉得这冰箱只放几瓶奶,太大材小用。”
一晚经历的事情太多,应予没心情拌嘴,想着昨晚的对话,她问起遗漏掉的细节:“你没说为什么要找我。”
“我觉得吃完饭再谈论这个话题比较合适。”易濯盛了一碗粥放到应予手边,又搁上一把勺子说:“先把这个喝了。”
“你在退缩。”
“是。”应予居然承认了,面容坦然。
不隐瞒的直白态度让易濯很不习惯,不符合他们谈话的一般套路,于是酝酿在嘴边的挑衅问句又咽了回去。
“我们顶多接触半年,你说你喜欢我,我不相信。”应予说出自己的理由,而后是闷人的沉默。
两人静静对视,时间仿佛凝滞了。
软糯飘香的米粥里点缀着几粒枸杞,看着就很养胃。应予没动手,她知道那是一碗喝了便会上瘾的粥。
盯着看了一阵,她终是别开眼,沉下叛动的心绪,道:“那些话是我随口说的,我没想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不要误会。”
具体是哪句话她没点明,她想易濯应该明白。
他们的相遇发生在应予对家庭和自我严重怀疑的时期,那句话听起来是在鄙夷自暴自弃的易濯,其实她是在对自己强调,用有声的言语强调她以为的现实——她不被任何人需要。这也是她执意要改名的原因,既然没有亲生父亲相伴,为什么还要延续他的姓氏?
名字的战争是应允和钟妈妈唯一的闹别扭事件,最后还是钟妈妈胜利了。之后的很长时间应予还耿耿于怀,稍大些她才想通,执意改名是因为太在乎,最好的证明便是名字更换瞬间得到的报复快.感,很短暂也无济于事。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向前看,既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又何必去在乎,慢慢地她习惯了一个人也乐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