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失败后 第25节

雷罚牵引来的疼痛微微缓解了那股邪念。

寂珩玉身靠巨树，任由蛇尾盘旋在地面。

他发丝凌乱，敞开的衣袍共有两个伤洞，一个是刀刃所至，一个是……

寂珩玉不禁抚上伤口，再次想到不久前的画面，愈发觉得奇怪。

他伤及不了她。

天罚结束，天空重新转晴。

以寂珩玉为圆点，方圆百里已是一片焦原，那条惨遭过雷罚的蛇尾伤痕狰狞，鲜血一直渗进土里。

他冷漠望着，就好像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对夔族来说，蛇尾是欲/望的化身。

它们天性好/淫，天地初开未被万法收化时，夔族还不是夔族，它们没有名字，群居在潮湿黑暗的海穴，它们未开神智，却乐忠于壮大族群，每次交/配期可达三百到五百年。

非但如此，施加给她的伤害加倍反噬于自身。

此时寂珩玉也得以明白苏子宁的死因。

他给自己的身体里种下主虫，又用子虫去控制林湘儿，未曾设想的是，林湘儿选择让两人同归于尽。

那么……

直到被万法点化，收为座下灵兽，赐族名为“夔”。

即便灵智全开，也懂得人世廉耻，本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到今世，整个九灵界只剩下寂珩玉这一条夔蛇，他可以忍受他人非议，世间谩骂，唯独不能忍受这恶心的，难以剥除的本性。

对他来说，这是污点，是污念。

它的存在是不住地提醒着他，他就是一条动物，哪怕成仙，哪怕在这凡人望尘莫及的天界，哪怕受众人敬仰，人人尊他一声“天衡君”，他也是低微的，丑陋的，阴暗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