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十二章 为了生而战

“好……”段毓呐呐应了声，感受到怀中的人渐渐失去了气息，她缓缓站起来，捏着拳头痛哭：“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失去了隐形效果，莫莉的尸体渐渐显现出来，可爱蓝发少女，在这一刻永远闭上了眼睛。段毓神情颓败，带着满脸的悔恨在旁边挖出了一个土坑，然后将眼前血肉模糊的身躯放进去，一点一点地撒上尘土。

黄泉星球的重力是瓦布里星球的两倍，这意味着着他们要承受两倍于平时的压力。因此，所有人的实力在这里都会大打折扣。剩下的幸存者们，有人碰巧带着随身武器，他们开始反击，或者三五个人抱成一团，互相抵御漫天飞舞的隐形虫。

而这些，不过只是临死前的挣扎。敌人数量庞大，哪怕是拼尽全力的抵抗也无异于螳臂挡车。临死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这些可怜的新生，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里。

面对回旋在周身的虫影，同样是隐形的段毓如过无人之境，她脸色冰冷，跨越散落满地的虫尸和人尸，从某个只剩下头颅的尸体上扯下保护面罩，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呕出一口鲜血，声音哆嗦，凄惨地问道：“阿帕……我要死了吗……”

卡在喉咙里的安慰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段毓不语，光是不停地摇头。

“阿帕，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报军事学院的。”莫莉气若游丝，仿若黑夜里最后一点烛光，随时有寂灭的危险。

她哽咽着声音说道：“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家乡，做我喜欢做的事情，研究我喜欢研究的东西。”

“可是奶奶曾经跟我说过……”

银灰色的金属面罩上闪过一道亮光，红外线探测装置自动启动，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里，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显露出来。

“这回，你们看不见我，我看得见你们。”段毓抽出绑在脚边的寄望一号，暴喝一声后跳跃而起，挥动着手中的高频振动粒子刀，气势凶猛地冲向虫群。

就在她为了生存而奋力搏杀时，全息小说的虚拟场景外面，一道低沉而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

“琳娜，查查这个人的身份，她身上为什么会穿着冥落。”尼奥站在雪地上，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光幕，一边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

“她说……莫莉啊，你愿意做一个平凡的人，还是愿意做一个不平凡的人，你是否愿意为了那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的机会去搏一搏，搏出一个不平凡的人生。生命苦短，身为一个有尊严的瓦沃尔人，你是想碌碌无为地老死，还是想轰轰烈烈地战死。”

莫莉的双眸微亮：“听听，多么大的诱惑啊，平凡和不平凡之间，谁又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平凡呢。”

“后来，奶奶推荐我去报考联邦军事学院。侥幸之下，我通过了考核，在日夜等待中，终于来到了这所期盼已久的学校。可惜啊……终究还是……”

话没说完，莫莉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越发惨白。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虚弱地呢喃：“阿帕，活下去，撑完这一节的故事内容，分级测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