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26节
阮时意默然,渺茫思忆飘来徐赫先前所问——儿孙当中,真没一个能画的?
而她回答——她弃笔,儿子们哪里还存半分心思?
徐赫只顾遗憾,却忽略了,她说的是“儿子们”,不包括离经叛道的女儿。
见阮时意迟迟未回话,周氏不敢催促,静候片刻,听得她幽幽的道,“你且说,她外祖父报梦,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周氏一愣,只当她随便寻借口,含笑答应。
靡颜腻理,桃花目如含情,绯颜欲滴。
当她慢悠悠行至偏厅,试图用“身体不适”掩饰睡过头的真正原因,周氏反应如她所料,嘘寒问暖,尽是关切。
徐晟则以窘迫微笑问候,更多的像是在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企图从中捕获一丝半缕的秘密。
这孩子!凭什么用端量目光审视她?
阮时意自问没做任何有负徐家的事,当下逗了毛头一会儿,让于娴把孩子带去外头游园,又屏退下人,问起周氏母子来意。
气氛陷入玄乎其玄的沉寂。
良久,阮时意从陈年旧事中抽离,忽问:“第二件事呢?”
周氏端丽面容浮现出微妙笑意:“安定伯被调职宜城,协理当地纺织业,已在昨日离京。”
明升暗降,没油水可捞,还需感恩戴德、叩谢皇恩。
“哦,”阮时意淡淡应声,“平氏没闹吧?”
周氏恭恭敬敬地道:“儿媳此行,主要有两件事要向您禀报。一是秋澄公主将在八月初下山,但她不肯按照咱们的意思搬入徐府,选择留在赤月行馆内,说是……怕触景伤情。”
阮时意叹息:“由着她吧!她年年在徐府,只为陪我这老太婆。人事已非,她心里必然不好受。”
“那书画院的事……”
“派人给她捎个信儿,若她想去,尽管去。”
“可您以前极力反对她们母女学画,儿媳该如何开口,让秋澄公主免除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