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 第63节
李夕月瞧他这样,估摸着自己还可以再进一步,再作一作,于是冷哼一声:“万岁爷这话,奴才可当不起。万岁爷要威胁,只管传奴才的姑姑拿把尺站在一边,一口不喝抽一下,管保奴才全喝了。”
这也是他昨儿的话,全部璧还!
昝宁觑着她的脸色,不得不陪着小心、伏低做小:“没有,说着玩儿的,我哪舍得呢!”
“捏着鼻子灌就舍得。”她身子一偏,红红眼眶说。
“哎哟喂小姑奶奶!”他简直要被逼疯了,“你实在生气,你打我两下,咬我一口都成啊!说这些酸不酸、咸不咸的话,真是气死了都没法说。”
李夕月一手指着他的衣服,一边还是拼命地咳嗽, 脸咳得通红,肺都要咳出来了。
好容易消停点, 她一嘴苦涩, 难受加生气,嘴一扁就想哭了。
昝宁顾不得自己湿漉漉的衣服,顺着她的背赶紧地先道歉:“哎呀, 没想到把你弄呛了!这会儿好些了没?”
李夕月憋着泪意,心里道:这一哭,是撒娇,也是认怂,得憋着。
“奴才好得很。”她揉了揉鼻子,又瞥了一眼皇帝的衣服说,“完了,司浣洗的宫女要哭了。这药汁子可没法洗。”
李夕月想:你平日不就是这样的?放别人身上那是该受着的,放你身上你受不了了啊?
不过看他愁眉苦脸的,李夕月毕竟不是个心肠硬的人,还是缓下声气说:“谁敢打万岁爷呀。”主动抽出手绢把他衣裳上的浮渍先给擦了,免得继续往里渗,脏到皮毛部分会脱硝。
昝宁让她擦了一会儿,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生气了?”
“奴才不敢生气。”
昝宁见她没有闹起来,自己先舒了一口气:“没事,她哭随她哭吧。”
想想不对,又说:“大不了这外头的面子不要了,重新换套面子就结了。”
除了端罩,貂皮的衣裳都是毛朝里,外头加织锦或宁绸的面儿,面儿脏透了不能穿,就换个面儿。
李夕月却抓了话柄,叹口气说:“可不是,小宫人哭不哭,贵人们可不在乎。”
“不是……”他垂眉耷眼地赔不是,“我莽撞了,只是想你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