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 第67节
等他伸手解斜襟上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衣襟,颤着声儿说:“万岁爷,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拨开她的手,利索地解了第二颗。第三颗扣子在腋下,昝宁探手进去,立刻感觉到她的温热——以及战栗。
他不由手顿了顿,而后硬下心肠说:“只有这个法子能出气。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剖白。”
她继续颤着声儿——但居然还不怵:“这个法子可不适宜出气。至于剖白——”她停了停,说:“您要剖白什么?”
“我不需要吃任何药!”他也顿了顿,脸有点涨红了,像是生气,又像是害臊,说得一字一顿的,但嗓门不高,反而刻意压得很低沉。
他往前又靠近了些,垂头在她耳边说:“回奏怎么这么慢呢?”
热乎乎的气息吹得李夕月耳朵里痒痒,再躲一点,她的腰力已经到了极限了,稍一不稳,就一屁股坐在他的条炕上。
李夕月慌忙想起身,但上头那头大灰狼已经欺身过来了:“李夕月,其实撒谎呢比较费神,同时撒两个谎呢就更费神。”
再加上他这种语音极淡,意蕴却特凶的话语,吹在耳朵眼儿里简直是烫的!李夕月同时想着要不要去揉揉耳朵眼,要不要去拂一拂脖子上他目光落下的焦灼感,就更没剩脑子来想他的问题了。
此刻只有认怂,她哭丧着脸说:“奴才脑子笨,没本事在万岁爷面前说瞎话的。奴才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万岁爷实在生气,就先想个出气的法子,奴才承受着就是了。”
李夕月于是伸手拦着他的手:“奴才晓得。这个,您……不需要剖白。出气的话,打我一顿也行啊……”
“我不随便打人。”他说,手却没停。
她根本拦不住,两只手腕被他的大手长手指一捏,就全捏住了。
腋下那颗扣子最难解开,但是他有心的话,也费不了太多功夫。
按以往的套路,他大概要狠狠地吻她一顿了,再不然,打两下屁股,她也承受得住。
有点吓人,但也有点期待。
他挑着一边唇角笑起来。
然后伸手解开了她紫红色夹棉袍子领口处的第一颗扣子。
李夕月冻住了一样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