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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殷守急急赶来,一通见礼后,二人还来不及开口说些甚么,就听谢含英赶着谢容英对二人也行礼。
“容英,朕从前就告诉过你,这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而是无数百姓的天下。是为帝者与诸多能臣干将、忠心之人一起保住的天下。今日,这内殿之中,谢相、孟相、张相、颜相,此四相皆是能臣,其忠心天地可鉴,其才华无人能敌。今日之后,你有四相相佐,朕才安心。是以,今日趁你还没有做到这个位置时,不妨提前谢一谢四相。”
谢相四人自然连道不敢。
四相从前便受先帝重用,如今又被永和帝信赖看重,自是感激二人,因此心下虽担忧谢容英太没有主见,却还是认真ο铝苏饧�虑椤
“只要皇太弟不令我等离开朝廷,我等必将辅佐皇太弟到底”
谢含英这才稍稍安心,尔后就令皇太弟谢容英进来。
谢容英进来之前,还在被高氏拉着,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一进来内殿,瞧见谢含英的模样,谢容英又将高氏所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抛之脑后,当即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谢含英此刻倒是真的回光返照,清醒了过来。
他正在问兰墨要茶——他素来喜茶,只是因之前病重,要日日吃药,根本喝不得茶,这才戒了。而今日,他却开始再次要茶。
兰墨愣了一下,就道:“是,奴这就去为圣人烹茶。”
谢含英微微一笑。
兰墨转过身去,就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泪。
谢含英轻轻一叹,开口令谢容英起身,让他对着四相行深揖一礼,以提前谢辅佐之恩。
谢容英自小听谢含英的话,这次倒也听了,立刻对着四相行礼。
四相却连道不敢,正在推辞间,就听外头有人道,昭王、殷王与敬王世子到了。
谢含英咳嗽了一声,就道:“请昭王、殷王进来,令敬王世子且在外头候着。”
谢容英也暂且止住了动作。
四相亦是心中感叹,却并不知道此刻该说些甚么。
谢含英却是态度如常的询问了四相朝中诸事,末了沉思了一会,才道:“容英如此,以后,辛苦诸位了。”他躺了几日,身子极其虚弱,但还是颤巍巍的站起身,对着四相微微躬身一礼,道,“朕身子不济,有负先帝与上苍,如今,这个天下,只能交给容英。只是容英到底年轻,以后容英处事,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四位万万要帮他。朕不求容英做甚千古一帝,甚至不求容英此生,能真正削藩,将权力全部拿在手中。只求容英为帝之时,能够仁爱百姓,做得几件大事,令敬王、定王不至于真的将这个江山推翻,令朕与家父,无处安葬。如此,朕,心愿足矣”
这却是一个兄长在托孤了。
只是,他所托的孤,一来并非是孤,二来……年纪上面,却也算不得幼小无助了。
但是,四相皆明了永和帝的心意,知晓永和帝是担忧一旦他们被谢容英惹恼了,不再帮扶谢容英,那么,谢容英万一被奸人所误,只怕这天下,当真是要重新变上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