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残门墓碑
诉卿用袖子使劲儿抹了下眼泪,接过酒,一饮而尽。
汶耘一乐:“这就对了么。”他又为诉卿倒了一杯,也给清耘的杯子里倒上酒,他站起身子将酒浇在墓碑上,同时也把自己的酒喝光。
诉卿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盯着地面,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哎……你这模样,简直和你父亲一样。卿儿,好歹说一句话,莫要这样。你若思绪太过引起旧疾,师叔可是不知要怎么办了。”汶耘摇摇诉卿,不见他有反应,自己也沉默了。
骆雨本来也想进来看一眼诉卿,但见师徒俩默默无声,他便不好再进,只能先回大堂等着。
半个时辰后,汶耘才又说起话来:“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师傅的墓吧。我自给他立完碑后,也再无勇气过去了,今日,我们一同过去吧。”
听到这话,诉卿才有反应,站起身来率先往门口走。
“哦,不是徒弟啊,我就说那小子的武功也没那么好,就敢收徒儿了。我是汶耘,你既然不是他的徒儿,就叫我汶耘道长就好。”
骆雨鞠躬应声:“汶耘道长。”
汶耘道长点点头,从骆雨手里接过包袱说道:“你先告诉我,这小子到底怎么了,哪怕一言难尽也要给我说尽。”
如此,骆雨只好耐下心来,向汶耘道长解释了一切。他们是如何遇到的杭羽然,又是如何与杭羽然走失,在迟春市惊马相识花安,后又追寻慕艺笙的脚步到了怀山,马曲镇。在马曲镇连守多日,被慕艺笙一颗归何丸彻底阻止追寻杭羽然……
“……等少侠醒来,他便是这副样子,说是马曲镇离辞翠山近,便回了来。”
汶耘急忙跟上,带他去他师傅的墓地。
清耘道长的墓地建在距离辞翠山后山门一百米远的一颗松树前。那里风景很好,望尽山间美丽,看遍大地苍翠。清耘道长的墓碑旁,还有一个墓碑。
诉卿看到清耘道长的墓,眼泪直接流涌了上来。他一撩衣襟跪在地上,紧咬牙关也忍不住眼泪纷纷落下。
汶耘倒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盘腿坐在诉卿旁边,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三个酒杯。咬开瓶塞,汶耘斟酒三杯,一杯倒在了地上,说道:“师兄,我敬你一杯,一年来没有看你,你是否无聊?哼,不过你以前就是个闷性子,可以几日不说话。现在你也已经死了,想来一年没人看你也应该不寂寞。”
他说完话,又递给诉卿一杯酒,嘴里骂着:“莫要哭了,身背长弓武功盖世的男儿,怎么一看见师傅就哭?怎么,在外面过的不顺心回来就跟师傅哭啊?就这么点出息。接着酒,咱们师徒三人好好喝一场。”
汶耘听完,默默无语地把包袱又都扔到骆雨手里,对他一抱拳郑重说道:“多谢你照顾诉卿。”说完,不等骆雨有所反应就自顾自地背着手,走进了大堂。
“归何丸……慕艺笙。呵,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莫非还是有心念着师兄弟的情谊?还是……希望用一颗归何丸至卿儿于死地?”
他穿过大堂,也从后门走到中院,推开诉卿的房门。
诉卿正坐在床上,眼睛无神,伤口也没有处理,任由鲜血直流。
汶耘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边给他包扎伤口边说道:“你这孩子,一月份的时候招呼都不和我打就带着妹妹离开了离世斋,害我白跑一趟离世斋去寻你们。你不是要找湘儿报仇么?怎么还步入儿女情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