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丢命
阒静的走廊传来了一串急速的脚步声,急切、紧张、混乱的情绪全写在林雅歌的脸上,冲着周易兴师问罪:“怎么回事,江心朵怎么会跳下悬崖?”
距离下面只相差两三米了,心急火燎的任司宸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他走向江心朵,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掸掉粘在她头上的雪花,轻轻地呼唤,“心朵,醒一醒。”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额头,顿时感觉掌心粘稠,摊开一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色彩浑然一体,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液。
蜷长的睫羽微颤了一下,宛似断翅的蝉翼极力扑打着,可始终睁不开眼,嘴里飘出一句轻似蚊蚋的话,“司宸已经死了……因为,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黑暗袭来,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气若游丝的话语如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鲜血滋滋地向外流。
“心朵!”任司宸不顾一切冲向崖边,但是随即被人拽住。
“危险,不要太靠近悬崖边!”
江心朵身上披着纯白色的羽绒服,静静地躺在皎洁的雪地中,白得似乎浑然一体。嫣红的血迹染红了白雪,在她的头边渐渐晕染开来,好似一片妖冶绚烂的曼珠沙华静静绽放,红得刺目惊心。
削冷的空气中,苦腥的血液味正一点一点蔓延……
任司宸恼悔不已,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冰冷的雪地中,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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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灯点亮。
一抹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外面,洁白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在几净的地板上拉长了一条孤寂寞落的暗影。
任司宸眼中布满了血丝,木讷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好似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道路被厚雪覆盖,吊车运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
任司宸等不下去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扫视到旁边有一捆麻绳,应该是剧组的道具。他将绳子的一头绑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将绳子抛下了悬崖。
他徒手紧握绳子,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攀爬而下。
周易这是才发现了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朝他大喊道:“老板,你快上来,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任司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握着绳子的手青筋绷出,锋利的岩石将他的手刮出一条条血痕,粗粝的麻绳将他掌心的皮磨破,鲜血沿着绳子流淌下来,可是他丝毫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