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若有闪失,必屠杜氏满门!
齐皇看了一眼相拥的叶薰浅和祁玥,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对曹顺道:“摆驾回宫。”
浩浩荡荡的队伍自京兆府门口出发,向皇宫的方向移动,祁玥和叶薰浅也不打算在此久留,两人手牵着手,走下台阶,正要进入马车,身后却传来了一串女声,“祁世子请留步。”
叶薰浅偎在祁玥怀里,一言不发,他的话很好听,悉数飘入她的耳中,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感到一暖,真好……她的祁玥是懂她的……
“而杀人灭口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薰浅十五年的人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大多数时候在书房里度过,和贤王爷见面甚少,就算是杀人灭口,那也是别人对她,而非她对别人。”祁玥想起了叶薰浅恢复记忆那日凤羽山庄的情形,眉头轻轻蹙起,似是在为此事而发恼。
“不错,浅浅三岁之后由本宫亲自抚养,整整两年未见父亲,谁知在自己五岁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父亲,却是永别的最后一面,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皇后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执杯盖,轻拨茶梗,感慨万千道。
祁玥和皇后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众人叶薰浅十年前性情突然大变的真正原因,若非遭逢如此变故,怎会前后判若两人?
要知道,五岁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绝对不可能十年橘灯常伴,徜徉书海!
声音有些低哑,却能让所有人都清晰地听清!
“第一,若此人并非贤王爷,那么他潜伏在贤王府十年,究竟有和目的?这一点难道薰浅郡主不好奇吗?”
杜太师上了年纪,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气都不喘一下,足见其身体硬朗,非同一般。
“薰浅郡主忆起往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背后的实力?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杀,断了所有的线索,不得不说,这……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杜太师在朝堂上素来以能言善辩著称,此刻也不例外,寥寥数语,轻而易举地将叶薰浅逼入绝境之中。
祁玥紧紧地搂着叶薰浅,扶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他在!
祁玥、皇后和叶薰浅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那生死签的事情,免得越解释越复杂,就让那个秘密永远深藏在无边的海底!
“皇上,薰浅身体不适,需要歇息,不知此次初审可否到此为止,她受惊了。”祁玥轻拍着叶薰浅的手背,话音温温润润,满是怜惜。
这话一出,众人无语望天,无限感叹,这祁世子对薰浅郡主还是万千宠爱,她受惊?她彪悍得用匕首那人家的脸都给撕了,凶猛程度非常人可比,还受惊?
“就依祁世子所言,到此为止。”齐皇对这样的结果十分不满,但碍于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也只能暂时作罢,他看了一眼三司使,吩咐道:“此人的身份,务必彻查,胆敢潜伏在贤王府十年,简直是胆大包天!”
“微臣遵命!”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和大理卿纷纷站起,向齐皇拱手领命。
“小祁,薰浅自有与贤王爷父女情深。”皇后手指动了动,对祁玥说了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到这句话,祁玥将从贤老王爷和皇后那里听来的事情在脑海中迅速串起,他唇角轻勾,看向杜太师,清声言道:“世人皆以为,薰浅十年前性情大变,是因为贤王妃病逝,其实不尽然……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王遍体鳞伤,倒在了血泊之中,承受不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从此忘记前尘往事,将自己封锁在了闺阁里,一旦她记起那鲜血淋淋的过往,身为女儿,第一反应便是为父报仇,其余的事情,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在祁玥眼中,哪怕她是贤王府唯一嫡女,哪怕一出生便肩负重责……在她及笄前,她首先是叶家的女儿,然后才是王府的郡主!”
祁玥话音铿然,句句在理,他顿了顿,不待杜太师出声,继续反问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身为女儿,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何来不妥?”
“至于太师方才的‘好奇’一说,祁玥以为,对于一个刚刚恢复记忆的女子而言,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报仇的意念会将这份好奇全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