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爱有多深

五一节，我和志伟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青铃山下，融融暖阳照这一座孤坟。小云走了！孤孤单单落寞的走了，她走的时候，我和志伟都不在她身边。她走了，连同他的花样年华一同带走了，不曾说再见，因为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再见的了。

有泪不轻弹，未到伤心处。在爸爸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够了！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感的重复，不喜欢眼泪的沉迷。

世界上最能反反复复不怕麻烦的人就是志伟了。假期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就是在小云的坟前折玫瑰花。

“听我说！我把机会让给了山羊，那家伙却笨拙的没能看住你。你不接受他，却宁愿去撞大冰山，我就知道了，他不是能驾驭你的人。我之所以考这所城市的军校，是想离你更近一些。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你却有了你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山羊，也不是我。瞧瞧，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真是邪门！

我为自己懊恼，却从来没有为你后悔。我敢说，假如我在当兵之前表白，就算你难傻瓜脑袋什么也不懂，也总会有一份别样的牵挂，不至于日后陪钟凯玩追逐的游戏，也就没有现在了。我错过了时间，而你却因为我的错过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子。他是最优秀的，也是最适合你的，还是你生命里的克星。我虽与他没有太多接触，但我知道他很多，你可以认为我在暗中调查过他。”

“为什么？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在天下大局一定的时候。”我呆呆的问，对这一切真的有点儿消化不良。

“对你怀了那么久的鬼胎，总觉得是对朋友的不坦诚。现在说出来，心中的负担也就卸下了，相信你也不会增加什么负担。我的聪明就是选择了最佳时机，而山羊的坦白却是挑了个最糟糕的时间。”

“你怎么能相信你的话不会在我心中掀起波澜？”

“可他宁愿你们误会。真是说不清楚究竟怎样做才对。还记得那出木偶剧吗？”

“木偶剧？”我大张了嘴巴，混沌的脑袋在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那是钟凯特意为小云制作的。还有，他之所以坚持让你画布景，是希望你能为小云做点什么。这样，等到真相大白了的时候，你也可以有所安慰。用这样的方式爱一个人，天下还有别家吗？”难怪钟凯那天执意让志伟捐出全部的压岁钱，却原来真的别有深意。兔子付了钱，我们一起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白花花的，很空洞。

“输给钟凯，我心服口服。”兔子说。

“呀？输什么？”

“你心中有他呀！而且你我的相处从来都是无负担轻松愉快的。别告诉我你会舍彼取此，我会惊喜过度突发脑溢血而死。”

“少来！这么说，一切都过去了？”

“也许吧！经过小云的死，让我觉得生命真是太脆弱了。有些话能说出来还是及时说出来的好。你放心！能够释然是一种很大的聪明，人应该着眼大处看开点儿。看来，我得给志伟上一课。还有你，钟凯有什么错？他若真有错，也是因为太爱你。好了！我去找志伟谈谈，你哪儿凉快哪儿去吧！”

“谢谢你，兔子！真的谢谢！我欠你的！”

“是你们俩欠我的，会有机会让你们还的。”他笑，露出很白的牙齿，然后迈着军人的步伐离去。

“你呀，笨蛋！”

“我？你该不会——”

“会！看你大惊失色的样儿，就知道山羊当初那一顿表白吓你不轻。你呀，不是一般的笨哪！我们几个能够走到一起，靠的什么？欣赏，了解，男女生在一起，有了共同的欣赏和了解，不产生那种感情才怪。你是个例外，白痴脑袋像对待志伟一样对待我们。你可能不知道，为了你，我和山羊曾在暗中较劲，都坚信自己能战胜对方。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去当兵。

在异乡的军营里，我想了很久，矛盾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山羊写了一封信，我退出。认为他比我优秀，比我有前途。他会考上大学，会找一份好工作，会有一份很丰厚的收入，他比我会更适合你吧！说放弃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了这种苦，军营所带给我的那种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见鬼的！兔子，你——”我呆傻了。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