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念是一种病
几支舞后,我趁着间歇,拉着里里促狭问,说,小丫头片子,那个男生谁啊。萧言本在一旁站着,立刻几乎是支着耳朵过来听,里里不在意地说,咱们老乡,也是鹿城的,老乡会上认识的,大四的。
我挤挤眼,又说,在追你啊。里里有点扭捏,“恩,没有吧,搞不清楚他。”正说着,那个男生又闲溜溜地过来,看着里里,“叶里里,现在能请你跳舞吗?”
里里很无奈,“王东升,我真的不会跳。”
“我看你刚才跳的很好啊,来,来,我教你。”他过来拽里里,萧言一下挡在里里前面,握住他的手腕,“人家都说了不想跳。”连我都觉得萧言很失态,他是温煦有礼的人,待人很周到,从来不会这么无礼。那个男生眼睛瞪起来,你是谁啊?
里里在后面不耐烦的焦躁,一把推开萧言,“不用那么多事,好麻烦,你管我。来,来,王东升,跳吧,跳吧。”
那几日正好下了几场雪,晴雪晚空,虽是寒夜,晕黄的灯光轻软地覆在雪上,有雾状的温煦,我们就走在这温煦里。我钻到潇言怀里,他微笑搂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有点心不在焉,走了一会儿忽然说,不知里里那丫头怎么样了。我低头看他黑色的鞋边上沾了雪白的印迹,无端觉得怅然。
第二天晚上是艺术节闭幕,之后就是舞会,我们四个又轰隆驾到。舞会是在食堂,里里本不想来,姚碧霞生拉硬拽,她来了看见潇言冷着脸不理,潇言过去拍她的肩膀,丫头,给我笑个。里里撅嘴抖开他的手去找温军说话。温军搂住姚碧霞和里里说,今晚这两个归我,潇言你小子专一一点,乔雪一个就够了。潇言脸微微变色,回身攥着我的手,好像在给他内心确定什么。姚碧霞从温军胳膊里钻出来,别啊,温军你可别阻了我的路,我可是正正经经来找大学生的。
我也是大学生啊!温军一拍胸脯,姚碧霞立刻飞了个白眼,别了,我是想好好嫁人的。
里里也钻出来,懒懒说,“温军你也别难过,你会有春天的,总会有眼神不济缺心眼儿的女生的。”温军就来拧里里的嘴,潇言盯着他们发呆。正在笑闹,仙女来了,漆黑的长发上闪亮亮的别了个蝴蝶发夹,她一动,那蝴蝶也配合着翩然而舞,她笑着,挥着手,“蓝潇言,你来了啊,我今天上午QQ加你了。”
潇言还在失神,支应着笑了两下,你好啊,我还没来及上网,回去看看。
萧言望着他们俩的背景,脸都青了。我从没见过萧言生那么大气。
那天舞会没有完,萧言就带我走了。我们俩个看了一个夜场的电影,至今记得,《泰坦尼克号》。我看得很投入,杰克慢慢沉入深海的时候,我泪流满面,萧言看得心不在焉,他好像穿过银幕做自己的思考。
我哭泣的时候,他在黑暗中吻我的额头,下定了决心一样,说,你毕业了以后我们就结婚吧。
我听得又惊又喜,抬头看他的脸,朦胧一片。我只幸福吻他,但是没有承诺,我想的更多,像个愚蠢贪婪的渔夫,希望网里有更多的金鱼。
这种贪念,源自很多。
仙女刚走,里里在我身后切了好几声,蓝潇言你还真是来者不拒。
蓝潇言猛地回头盯住里里。
我看他们要吵架,拉住里里,温军一下横过来,插在他们俩中间,按住潇言的肩命令,“正好第一支舞要开始了,你带着小雪去跳。”
灯光不知何时暗下来,轻柔的华尔兹响起,我只顾抬头看热闹,没注意到潇言注视里里的眼睛里晶莹的闪烁。
那晚的舞会大家都跳的尽兴,我和萧言跳了一会儿,又和温军跳,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男生邀请,我也跳。邀请姚碧霞的男生也很多,她像只花蝴蝶欢悦地穿梭。里里被一个高个子男生围追堵截,直到萧言过去牵起里里的手进了舞池,才暂时解了围,他们两个别别扭扭的跳着舞,彼此不说话,里里歪着头,看着萧言身后,萧言头垂的很低,瞅着里里的肩膀,两个人看起来僵硬机械,我看着就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