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很快，马车停在了附近的治安亭处。

我对仆人和安娜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

“我……我是听别人说的。”我说。

其他人退下后，威廉对我抱怨说：“你雇的这些仆人怎么这么愚蠢？应该统统赶走换新的！对了，给我点钱，下午我要出门。”

“先生，您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休斯奇怪的看着我。

“不必麻烦了，我只是找人而已，能够应付。”

我带威廉回家了，看到曾经英俊贵气的哥哥变的好像街头流浪汉一样，安娜几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仆人伺候他换下脏衣服，然后彻底洗了个澡。刮掉厚厚的胡子，重新显露出人样的威廉几乎瘦的皮包骨头，脸颊和眼窝都深深的凹陷着，像个重病患者。

“不客气，不过那里很乱，也许会有小偷，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治安官看我是一位绅士，对我非常客气。

他在家里倒是毫不陌生，对仆人们呼呼喝喝，一有不顺心就大声责骂，甚至堂而皇之的在客厅里吸食鸦片。仆人们惊讶的看着这位不体面的客人，奇怪主人怎么带了一个可怕的恶棍回家，就算他是主人的哥哥，大家也受不了他无赖一样的行径。

“谢谢您告知。”

“你要多少钱都行。”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我这里有几瓶好酒，我们来喝几杯怎么样？”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体面的街区。贫穷是没有任何选择的，这里的人每天为食物而殚精竭虑。刚生下的婴儿被母亲扔到河里，转眼就进了鱼肚；几岁大的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在街上学习偷窃；十二岁的年轻姑娘，给三个便士就能被老男人随便糟蹋。这里没有同情，没有仁慈，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天堂，但这里绝对是地狱。”我望着窗外说。

“呵呵。”他笑道：“难道我还会说不好吗？好弟弟，你可真知道我的心。”

“那也建一个厕所呀，天啊，简直不敢相信。”

“我说要加了奶的红茶！你没长耳朵吗？没用的东西！”他把整整一杯滚烫的红茶泼在了女仆玛莎的裙子上。

“早上好，牧师先生，您说的这个人有记录，他住在巷子深处。”治安官说。

“啊！”玛莎倒是没怎么，安娜却吓得尖叫了一声。

我走下马车，向这里的治安官询问有没有威廉的消息。

“叫什么叫！别在我眼前碍事！”威廉朝安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