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的很抱歉。”我狼狈的走出他的卧室，心里埋怨自己的不谨慎。

各式各样的座椅，大小不一，散布于房内各处。不论是长椅，扶手椅，还是佩戴软垫的圆墩，全都蒙着华贵的天鹅绒座套，因为仿照查理二世时的式样，显得格外典雅高贵。

“你不介意就好。”我说。

看到我们这群年纪轻轻的少年，女人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反而扇着精致的羽毛扇调笑迈克：“这不是我们的小甜心吗？你还带来了一堆小甜心。”

爱德华眼圈有些发黑，他看着我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失礼了，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您好，夫人。”迈克笑着对女人说：“这是我的朋友们，他们都还是童男，有的甚至连陌生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您可要好好招待啊。”

我急忙连声向他道歉：“你原谅我了吗？都怪我太冒失了。”

爱德华注视着我的眼睛，半响后摇摇头，声音有点低落：“不，那是我画的幻想中的人物，你知道……”

“哈哈哈哈。”马车里响起一阵哄笑，迈克甚至揶揄我：“亚当，亚当，你有男人的东西吗？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女孩陪你玩泥巴。”

“人？是我认识的人吗？”

期间一直沉默的爱德华忽然插嘴说：“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过夜，你不必紧张。”

“我是说画里的人，你觉得画里的人怎么样？”他急切迅速的问。

女人把羽毛扇挡在嘴边，一一扫过我们这些半大少年，在我们的着装上流连许久，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快请进吧，今天外面太冷了，我这里有温暖的炉火，甘甜的果酒让你们暖身子。”

而直到下午，爱德华才终于露面，他神色十分忐忑，吞吞吐吐的问我：“午安亚当，昨夜睡得好吗？”

她带我们穿越门厅，来到宽阔的会客室。

第二天，天气放晴了，可以称得上阳光明媚，可是空气似乎更冷了，窗外的屋檐上落下长长的冰凌。学生三三两两回归学校，休息室又热闹起来。

这里奢华的简直不像妓院，而像某个贵族绅士的官邸，墙壁挂着粉色的丝绸帷慢，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朵野菊般大小的黄花，色彩十分艳丽。垂帘是用淡青色薄纱做的，上面用红丝线绣了几朵石竹花，一直垂到地面。

真是群会折腾的家伙，我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画吗？”我说：“非常好，你画的真生动，难怪导师总是赞扬你。”

接近天黑的时候，马车停在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别墅前，透过窗户，里面灯火通明。

“那个……你觉得那个怎么样？”他紧张的问我。

推开厚重的大门，一个身着华丽衣裙的女人在门口接待了我们，女人不年轻了，她身材丰满，浓妆艳抹，她就是菲尔德夫人，这家高级会所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