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
令妃一听这个消息,那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不妙了,果然,自从太后上五台山祈福以来,眼见着好些了永璐,竟又开始发烧了。
这下子令妃可是急坏了,除了把照顾十四阿哥奴才们痛骂了一顿外,又请了宫里萨满婆婆来跳神驱鬼,然后又沐浴斋戒,天天请神拜佛。希望能挽回儿子性命,可饶是这样,到了三月里,永璐身体就越来越差,到了三月十七这天,来巡诊太医们皆是摇头,那方子也换成了参汤一类吊命东西。
三月十八,这天小香菇侍候完宝贝儿子,让奶嬷嬷抱他去睡觉,自己还没躺上床呢,就听到外面儿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容嬷嬷就跑进来说:“皇后娘娘…十四阿哥…没了!”
这唯一儿子没了,令妃那是伤心欲绝,皇帝是每天都呆延禧宫里安慰爱妃,令妃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边哭边说起永璐以前多么可爱,又说起自己是多么心疼他,如今…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那边儿皇帝听得也是伤心,搂着令妃安慰了一番后,才说:“爱妃,朕也是没想到,永璐…竟然就这么…去了,若是朕早知他过不了这一劫,那当日朕祭坛上,就该多给永璐祈点福…”
“皇后说没错!”皇帝这么一想,也是!这永璐三天两头得病,保不齐就是那些奴才们侍候不周原因,他这么一想,立时就叫了高无庸进来:“带了人去延禧宫,把侍候十四阿哥奴才们都给朕拖出去——”
“皇上!”小香菇一边急忙说:“皇上,这惩戒奴才也不这时候,眼下十四阿哥正病着,他身边可离不了人,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换上一批奴才去,臣妾恐怕…”
小香菇这么一说,那边儿皇帝倒是一怔,他想了想说:“皇后说极是…”他顿了顿,咬着牙说:“若不是看永璐还病着份儿上,朕定要要了那些奴才们命!”他说到这儿,看了眼高无庸说:“去延禧宫,把那不十四阿哥跟前侍候里得脸奴才挑出来,打二十板子,让他们都看着,朕十四阿哥若是出了什么事,朕决不轻饶!”
“嗻!”高无庸忙答应着去了。
那延禧宫第一得脸倒不是冬雪,而是另外一个姓齐老嬷嬷,是令妃悄悄儿透过内务府,从家里弄来,平时就是一副仗着令妃延禧宫里作威作福,飞扬跋扈样儿,这如今当着人面挨了二十大板,加之身体又不好,没几日竟就去了。
他这话一出,依偎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令妃顿时一噎:“皇…皇上…您…祭坛上…”
“哎…”皇帝摸着她秀发,叹了口气说:“朕当日祭坛上,也为永璐祈福来着…可谁知…”
那令妃一听,险些晕死过去…当时她向皇帝进言时,只是为了让皇后那两个小崽子受不了那么多福气而夭折,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祭天时候竟然也给她永璐祈了福…
如今那皇后儿子没事,可她儿子反倒没了…这岂不是说,她儿子不如皇后儿子有福…而且…说到底…害了永璐人…还是她自己啊!
令妃此时也是护子心切,她现只有永璐这么一个孩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手里筹码就又少了,这嬷嬷被打,她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下面奴才们看眼里,立时就觉得有些心寒,原本他们觉得跟着令妃这个宠妃倒也不错,那宫里可都是横着走,可到了如今,他们才发现,这跟着宠妃却也有坏处。尤其是那侍候十四阿哥一干乳娘嬷嬷宫女们,是人人自危,天天祈祷这十四阿哥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这皇帝这道旨意一下,明儿面上是惩戒了那些奴才们,让他们好好侍候着十四阿哥,可暗地里,就有些被吓破了胆奴才偷偷换了主子。开始往外递消息了。
令妃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现她全部注意力都放了永璐身上,天天跪小佛堂里祈求老天爷不要带走她永璐。那兰贵人那边,她也想着为了永璐积点阴德,再没去下手。
可惜天不从人愿,二月初四,兰贵人突然肚子疼,没过多久,就产下了一个小脸憋得青紫死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