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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花园环境也很漂亮,明亮的灯在夜里就像温暖的火,照的梨花闪闪发亮。
花晚并不是需要哄小孩子,她点点头,努力地把食物咽下去,试图让身体更有力气。
看着心爱的人痛苦的模样,蓝嘉树仿佛心在滴血,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也是这般强忍的坚强,直到去世前都没有和大受打击的父子两个诉过苦。
“你不要想太多呀,其实问这几年已经断断续续住过好几次院啦,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的。”花晚边吃边说:“本姑娘还没选好婚纱呢,才不要老待在这里闻消毒水味。”
“嗯,会好的。”蓝嘉树依然满眼温柔,笑如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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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忐忑的蓝嘉树再度答应:“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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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得花晚说过很多次临床病友死亡的悲剧,蓝嘉树非常不想她再受刺激,便托了各种人情和关系,将其换到了单人病房,而后没日没夜地陪了两天,看到大长腿能够顺利下床走动,才稍微平静,陪着她去医院的餐厅坐了坐。
花晚因为个子太高,只能穿着宽大的男士病号服,因而显得更加消瘦不堪。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仍旧是无视任何病痛的明亮,拿起筷子显得兴致勃勃:“哇,好久没吃糖醋排骨啦。”
或许凡事老天爷都有自己的安排,人类的愿望常常显得渺小而无用。
寒冬随着时光逝去,疾病的阴影却迟迟徘徊不散。
尽管医院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进行了最及时的治疗,可花晚的健康还是像久经蚁蚀的堤坝,轰然倒塌,一蹶不振。
她不仅没有如早前期望的那般继续回去工作,反而日复一日的糟糕,MDS从慢性猛然转为了急性,让心软的医护人员都随着亲友们愁眉不展。
蓝嘉树是首当其冲心态糟糕的一个,他把公司的事情一放再放,除了照料花晚的饮食起居,就是满世界的寻找良医,将自己和父亲的人脉全用上了,宛如一个不会游泳而溺水的人,觉得任何一根稻草,都可能承载着他的希望。
蓝嘉树为了想让她吃到刚出锅的菜,特意拎着食材拜托餐厅大妈借了厨具做成的,闻言弯起嘴角:“那就快吃吧。”
可惜药物反应让花晚的胃很难受,就连食欲也不如平常,虽然仍旧努力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肉却没吃几块,反而一直扒拉碗里的粥。
蓝嘉树对她的观察心细如毫,不由说道:“难受的话,就回去躺着。”
花晚摇头:“感觉人都躺傻了,我真的不想再住院,我想上班。”
“医生说你能上班才可以上班啊,我们无法自作主张。”蓝嘉树伸手摸摸她的头:“想画画的话,我明天把工具给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