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TheWar（下）

他沉淀得太久，清楚地从白婴的眼中看到，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你为什么不去战场看一看你的胜果？”

“已经决定的结果，有必要？”

“你总是喜欢动用地形来引导战场，而回避用你最擅长的军阵冲杀，为什么？”

白婴没说话，背对着他，像是在发呆。

十年了，快锈蚀了的刀尖终于渴饮到了仇敌的血。

“王，老夫去了。”

嬴氏的王叔并没有多说什么，走了两步，定住步子，突然转过身，以一个天妖之尊朝白婴抱拳一拜。

“老夫短视，请白师见谅。”

他这么一拜，整个嬴氏残族看到的都满脸震惊，除非是弟子礼，一个天妖贵族向地妖致以敬意，根本就不没发生在妖族近十年的历史里。

如果动用的是地形，白婴的立场就仅仅是为了减少己方损伤为第一目标，而胜利才是第二目标……如果她亲手指挥一场面对面的白刃战，那每一条死去的生命恐怕就是她的业了。

一瞬间嬴螭觉得自己可能抓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你害怕战争？”

白婴忽然笑出了声，吹熄了烟杆里的余烬，转过头，朝他比了个口型——

“no,ldesirethewar.”

战争是如此美好，我怕回头多看一眼，我会爱上它。

但至少对嬴氏而言，她值。

白婴站起来回礼：“战场上虚礼就不要讲了，老先生请。”

嬴氏王叔没有再拘泥，腰间锈剑出鞘，“嬴氏儿郎，随老夫雪西国十年之耻！”

山呼海应。

嬴螭没有走，他站在原地，看着嬴氏以一种宣泄的姿态，踩着精灵王室最精锐的军团之一的尸体回到了世人的眼中，此刻的心情竟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