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

“真是，还要我帮你点上吗？”她咕哝着，用手中的仙女棒帮他点燃。

“听你说才知道。她怎么忽然来学做饭？”

陈家骏像被烫到一样，手一缩，转身走开。

“哦，以为你听说阿霏要下厨，也来凑热闹。”

那时的jo，就是站在亮黄色的花火背面，照亮了半张脸。

“情况紧急，怕出意外。”陈家骏捏着杯子，瞟了万蓬一眼。他正在逗着柏麦玩，只觉得背心一凉，打了个哆嗦。

回忆太遥远。

郑运昌笑吟吟看着他，“现在不是而已，对吧？万蓬说，茉莉出事那天，你找不到阿霏，差点把所有海滩翻了个底朝天。”

远到几乎想不起她的脸，只记得火光暖暖的。

陈家骏沿着栈桥走过去，木头浮板轻轻摇晃。

“我总打趣别人，什么时候逗过你？”郑运昌眯着眼睛微笑，“几个月前我就说过，你对阿霏的态度，不一般。你说人家只是个游客，可她现在回来了。”

叶霏感觉到，也回过头，手里的仙女棒迸射着小小的金色火花，她的侧脸染上了温暖的亮黄色。

“有时间打趣我了。”

海水荡漾，轻柔地拍击着栈桥的木桩，留下水流过的淙淙声。

陈家骏脸色一沉，“她不是我女朋友。”

叶霏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笑盈盈递过一支，“要不要？”

郑运昌评论道：“你这个小女朋友，真不让人省心。”

他不言语，垂眼看着面前的女生。

“帮忙颂西喽。”郑运昌指指厨房，解释说，叶霏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有当地的大厨被游客挖掘，推荐到欧洲的东南亚餐馆工作。她就和颂西说，多学一门手艺，多一项谋生技能，也就多一分机会。淡季餐厅的顾客本来就少，厨师们和她也熟悉，于是她和人家约定，每天八点后来练习一小时；还表示，饭钱照付，但是由她和颂西来掌勺。

“嗯？”

陈家骏一时愣住。他想起第一次见到jo。

陈家骏蹙眉，“最近酒吧生意不好，很清闲吧。”

那年她和一群同学来毕业旅行，在沙滩上放烟火，做游戏。她输了，要随机拦下一位路人表演节目。她选择了路过的陈家骏，递给他一只仙女棒，自己也拿了一支，然后围着他绕圈，踢着正步，唱起新加坡的国歌。

“又想说因为像小妹，才格外照顾？”郑运昌叹了一声，“你这样口是心非，是对逝者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