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二百一十章
“又哭又闹的,你不累么?”梁凤勋转了话题:“我叫你的丫鬟过来给你梳洗,要是不累陪我用晚饭。”
“你还没用晚饭?”刚才秋棉提了米粥进来,她以为是见自己醒了才有的加餐,难道是晚饭不成?那他怎么不说留饭?
梁凤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不是只顾着哄你了么。”
……
王希音气的推他:“怎么不是大事”
现在还有比他的前程更大的事吗?
梁凤勋只拍着她的背,等她哭意渐缓,才重新抬起她的脸,边擦边道:“你不就是怕裴家牵扯到我么?放心罢,他们那点子事就算把梁静业拉下水,也跟我没有关系。而且裴家跟鞑子勾结,主事的是裴三老爷,你只不过是他侄子媳妇,更不会有牵连。”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真是个爱哭鬼。”
王希音抿了嘴:“就算没有裴家,我也是寡妇……”
这是她没想过的、和裴家了断的结局,却也算干脆利索,她同裴家没有情分,裴家犯事即便遭了灭顶之灾,她也生不出几分怜悯。
“你本就跟裴家牵扯极深,好不容易撇清关系,作甚还往里跳。”王希音错开眼,心里酸酸涨涨的,从她上了裴家花轿那一刻起,他们的情缘就已经断了,藕断丝连只会害人害己。
她见梁凤勋久久不语,以为他听明白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之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更不想害你……”他未及冠就已是三品大员,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资历必不会停滞不前,更何况还有超一品的侯爵等着他承继。
当年他是如日中天的宁国侯世孙,自己是平阳公府嫡长女,纵然平阳公府比不得宁国侯府,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两人还是表亲,喜结连理没人会多说什么,甚至能传为一段佳话。
可现在,她脑袋上已经永远冠上裴六未亡人的名号,她这辈子都甩不脱裴家的影子,这样的她就算还喜欢他又如何?
梁凤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我娶个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不把裴六搞死还有他屁事
王希音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名义上的……”
就算梁凤勋对她有问必答,这话他恶意不能说,估计这么些年静静对她那个“丈夫”了解的,还没有他知道的多。
他何必把这肮脏事说给她听。
别说当初就反对他们成亲的梁二奶奶了,倘若现在梁凤勋还想娶她,她的外祖父宁国侯也未必同意。
女怕嫁错郎,这一嫁出去,就算脱了身也要被扒层皮烙上印,她就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才会在他们靠的最近的时候抛开所有世俗束缚纠缠他,过后不再心存痴念。
他们这样的情形,当年但凡有一丝生机,她也做不出那罔顾人论的事。
道理都能想明白,可看着他就在眼前,亲密的吻一如当年,王希音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一块,汩汩地淌血,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梁凤勋叹口气,过去抱她,被她挣着也不松手,没有帕子拧了衣袖去给她擦:“成日想这么多心事,怪道养了你这些年还瘦成一把骨头。”将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听她小兽一样呜咽,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旋:“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