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自然

像他们这种每日在枪沈弹雨中闯来闯去的人，早已明知生死不是定数，所以能够轻易地爱上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当年对伊川静的感情是凌潇肃在万般愧疚之下才产生的爱情，是先有内疚才有的爱情。所以，到现在为止，凌潇肃才明白自己那二十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就算没有沈流年，或许时间久了，愧疚还清了，凌潇肃跟伊川静两个人还是会因为小事而分开的。所以，凌潇肃现在才不知所措，他第一次明确了对流年的这是爱情而不是愧疚。

“我们的身份，还是……”

“二十年前，伊家。”

“什么不可能，流年不可能会知道的。”

“这是我们的猜想而已。”

尊末允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内情没有告知凌潇肃，尤其是罗斯差点就侵*犯了流年的那件事。如果可以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那么他们都会选择闭口不说的。

凌潇肃侧头，流年就躺在跟他隔了一面墙的另一个房间里。只是，凌潇肃想动却动不了，全身上下就像被灌满了铅块一样，沉的要命。

“她……还记得……”

“流年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药劲还没有过，所以还没有醒过来。”

“忘记了？是什么意思？”

“肃，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如果被凌潇肃知道了，那么天下就会大乱的，即使现在罗斯已经死了，可是凌潇肃还是会生气到把整个辛威法给铲平的。

“如果那是真的，允，我该怎么办？”

这是尊末允第二次看到凌潇肃如此悲伤的表情，第一次是凌潇肃抱着满身是血的沈流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尊末允第一次看见凌潇肃落下坚强的男儿泪，拼命擦拭流年嘴角不停涌出的鲜血，可是却还是无能为力。

而这是第二次，凌潇肃靠坐在病床上，因为伤口还未愈合，凌潇肃的脸色略显苍白。本如雄鹰一般的阴鸷黑眸现在却空洞无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一般。

“杨旭呢？让他过来”

“你还不懂吗？如果仅是因为这点挫折就能把流年打倒的话，那我对你就太失望了。”

尊末允本不想说的，但是这是一种对策。刚才他们已经跟医生探讨过了，如果真的是凌潇肃伤透了沈流年的心的话，那么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让凌潇肃再去刺激她了。等到沈流年的情绪恢复了，再循序渐进慢慢地渗透，才是最好的方法。

“允，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凌潇肃不明白。

“医生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伤了流年的心，不然她不会选择遗忘。我们的事情，恐怕……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