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做梦
魏子术突然伸手覆在了谢宁的眼睛上,他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中有些模糊,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么?有些话我对着你这双眼睛说不出口。”
谢宁不觉得有什么话是非说不可的,魏子术什么样子他都懂,顽皮的,阴郁的,聪明的,现在是失心疯。
魏子术的视线落在谢宁的手指上,纤细白皙,宛若玉质,“你总是说,人生有许多得不到的东西,不能谋求的东西,不该沾手的东西,要学会忍耐。”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你也说过,有些东西能争取就要争,否则时间过了就会后悔。”
他低头,沉声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鬼不会睡觉,周身的痛苦如同退潮的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疲惫感浸透了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同时,不可忽视的危机感让他越来越清醒。
看到魏子术这一刻,谢宁忽然明白身体叫嚣着的疲惫和危险是什么了,他很想把面前呆呆的魏子术吞下去,但理智告诉他生肉没有用,要别的东西。
“子术。”谢宁的声音低哑,在这一刻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魏子术说不上来,像是温柔缠绵,又像是别的什么,他想不出来却沉迷其中。
魏子术直勾勾的看着谢宁,移不开视线,同时又清醒地明白,谢宁诱惑着他,不是他做了什么举动,而是他的存在就诱惑着他。
“谢宁,我可以咬你吗?”魏子术忽然问道,没等谢宁回答他一双大手就按住了谢宁纤弱的肩膀,对着谢宁的喉结张嘴就咬了下去,用尽全力。
谢宁知道魏子术说的是什么,他给出的两句话看似是两个选择,其实道理只有一个——争你能争的,不要碰你不该要的。
就像逗弄一个小孩子是更喜欢毛笔还是砚台,不管小孩子回答什么,到了年龄的时候还是要练字的。魏子术不管选择什么,他都要这样活下去,这两句话只要其中一句被他相信,后面那句也会出现在他的心里。
一点也不痛,只是魏子术的手心很烫,呼吸更烫,谢宁只觉得战栗从肩膀、脖颈,向着全身蔓延,他被刺激的头向后仰,黑色的发丝如同风中的细柳一样飘起、垂落。
口中的皮肤是凉的,用尽上咬断这根细颈的力气都没有咬出血来,甚至连牙印都没有留下。魏子术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谢宁,有些出神,“又是梦吗?这次,是你死后的样子。”
谢宁现在连凝形都是耗力的,更不想说话,他懒得拆穿魏子术的自欺欺人,真的假的总是有区别的,就算是他现在迷糊着,一会儿也能反应过来。
魏子术看着谢宁,心里竟然有些怀念,毕竟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相处了:“在地府,你过得还好吗?”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很多久别重逢的人会问的话。
谢宁不说话,看着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