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 道神

桑相这一生，没有触摸过道无涯，可在它当年的境界，它可以感受道无涯的存在，这是一种能看到可却无法触摸的感觉。

“三百多年后，再次相见时……你，还是你么？”苏铭沉默很久，淡淡开口。

至于灭生老人，对于一个能在多只桑相蝴蝶死亡后，依旧还能存活，甚至有某种大计划，之人，他岂能不知道无涯，不说其他，仅仅是与其口中的玄葬数次的接触，就可以让他清楚的牢记道无涯的气息，更是知晓道无涯的可怕。

在这裂缝出现的刹那，灭生老人隐藏起来的古舟，刹那从扭曲中显露出来，灭生老人的头发飞扬间，他面前的这个虚幻之身，化作了点点晶芒，消散开来。

只是，夺舍了大半的桑相后，三荒也获得了不少的记忆传承，这里面就有桑相对于道无涯的渴望，使得三荒自然而然的，可以看到道无涯……也使得他在苏铭顿悟的一瞬，明白了苏铭正在尝试明悟的境界。

可同样的，苏铭的虚幻身影，也在那裂缝的另一边，消散开来，在散去时，他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一抹遗憾与果断。

除非，他可以将桑相完全夺舍，而他……在这无数纪中，也正是如此去做，只不过始终无法成功，只能蚕食，或许若给他足够的时间，终有一天他可以成功，但即便是那样，也只是达到了桑相曾经的最强，大圆满不可言而已。

“怨气还不够多，怒、哀、怨三使，老夫命你等全力，凝聚怨气！”灭生老人右手猛的握拳，张开时其手心内赫然出现了三团魂芒，话语直接传入这三魂之内，瞬间就被此刻在逆圣阵营的那三位黑袍人感受。

但灭生老人分明感受到，此刻的苏铭正在顿悟中茫然的游走。

“一切还要按照原计划，祭品就是祭品，不可能翻得出老夫的手掌。”灭生老人尽管话语如此，但时而抬头看向星空的目光，还是露出了他无数年来，除了在面对玄葬外，罕见出现的紧张。

“道神！”灭生老人双目一缩，开口的瞬间，其前方虚无内走出的苏铭身影，右手抬起，缓缓地向前拍出一掌。

这苏铭……他做不到！”灭生老人死死的盯着星空，神色阴沉中右手抬起，向着身前木碑上苏铭的掌印一抓，立刻这掌印模糊。

“区区两甲子的岁月，竟明悟到了形成道神的程度，苏铭……我小看了你，不过这又怎样，你伤不了我，我也无法伤你，那么……三百多年后，你我之间终究还是要有一个了断。

三荒一样如此，比之桑相曾经达到过的大圆满不可言境界，三荒从夺舍不算完美成功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成为大圆满不可言的机会。

这三百多年，不远了！”灭生老人嘴角露出微笑，开口时他的身体连带着那古舟，渐渐与苏铭的身影，一起的消失在了虚无内，只有那一道分割了此界的裂缝，依旧存在，见证这一幕的发生。

所以，在察觉到这气息的一瞬，它的心神内只能浮现出道无涯这三个字，虽说只是一缕这样的气息与明悟，可这对它而言，也是梦寐以求。

星空中，神色茫然游走的苏铭，忽然脚步一顿，他身上的气息慢慢凝固，他的神色不再是茫然，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的身影看起来真实，但实际上却是虚幻模糊，这一掌在抬起的刹那，灭生老人那里双眼一闪，其身一晃之下，赫然在他的身前，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身影与苏铭看起来在组成的方式上一模一样！

老夫吞噬了三只桑相死前生命之力，也仅仅是可以勉强触摸，你……凭什么能成功！

这两个身影刹那间，相互碰触到了一起。

“道无涯这种境界，即便是这整个苍茫再具备天资之人，也绝没有可能凭着一次顿悟，就可以踏入这个修行的境界！

仅此一击，第四界在二人面前，刹那间如被撕开了一道裂缝，这裂缝贯穿虚无，如光与暗之间的永远都不会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