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
我和来福跟在顾淼后面到了岸边,船夫已经等候多时,撑着杆子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看向我们。
我想起来时和来福在水路上的惨状,此时又多了一个需我哄的顾淼,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太难了。
我突然有点怀念起之前每日里坑蒙拐骗的日子来。
既撒了谎,又挣了钱,还能成全别人,也不用担心将人惹生气了该怎么哄。
半个时辰之后,来福和顾淼一同进了屋,早饭一一摆上桌,我却没有多大胃口,只顾殷勤地给顾淼夹菜添汤,一门心思讨好顾淼。
顾淼面无表情照单全收,一顿早饭吃好喝好,连嘴都是我亲自用帕子擦好的。
来福坐在一旁,每吃一口饭就要咳上一阵,吃到最后咳得满脸涨红,虽然不知道来福是怎么了,不过他既然说自己无事便是无事吧。
顾淼帮我穿好衣服,又帮我正了正领口,在此过程中并未开口说一句话。
“顾淼?”
“顾公子?”
“顾少爷?”
“淼哥哥?”
做人难。
做男人难。
做一个在另一半面前撒谎的男人难。
做一个在另一半面前如实相告的男人更难。
无论我如何同顾淼说话,他都只听不答,早饭吃完便在楼下结了账。
我拖长尾音一连叫他好几次,他这才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
“我定了船,用过早饭后便走,我去叫来福。”
木门一开一合,顾淼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倒在榻上,心情无比复杂。
说假话,他能看穿我。
说真话,他又同我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