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不如死
蒋奎抱着酒瓮,仰躺在椅子上,声音嘶哑的大声嚷嚷着,那一脸的水渍,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别他娘连累俺们啊!”
“俺们上辈子欠你们的啊!”
“一两万人啊,一两万人啊!!!”
“一夜之间全没了…”
“大哥拽着俺突围,俺倒趴在马背上,就看见满山的尸首、满山黑烟……”
他咧着大嘴,努力想挤出一抹笑容,可却笑得像是吃小孩的恶鬼。
这些话,在他的心头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了。
已经憋出病、憋出魔了!
“都怪他们……”
“要不是他们,俺们也不会去抢鞑子的粮草!。”
“说来你都不会信,那会儿俺就看见那些给俺做衣裳的、给俺养鸡鸭的、给俺洗衣煮饭的,称俺二当家的、叫俺二爷爷的,飘在那黑烟上,哭着喊着叫俺走……”
“可俺往哪儿走啊?”
“你们是俺们一个一个捡回山上的啊!”
“你们都不走,俺往哪走啊?”
“可俺怎么就活了下来呢?”
“要不是他们,那鞑子能围得住俺们哥五个?”
“他娘的一个个平时犯蠢也就算了,怎么过关过刻的时候,还能犯浑呢?”
“没瞅着鞑子都来了三万人马么?”
“拼你娘的命呢!”
“你们倒是死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