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室墨霨
“断章取义,汝之所为,本以为错,却仍妄想屈加于本座,实为可耻,莫要本座出手,汝自行了断罢!”墨霨袖手一挥,将冰剑掷于寒凌面前。
“自古以来,天道常在,不妄断人间生灵,万事万物皆以生为主,弗乱轻,弗乱去,弗乱夺。汝应位列仙班,却欲以不贞之名而取吾生,岂不有违天道?况吾之不贞亦非出于本心,看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话果然不假,仙神之界自诩为天,自比为地,如此天地,令人不耻!”寒凌相当不忿的怒道,可能是激将法,也可能另有所图,不过若不是身为侠盗的她为了了解古陵而常阅古籍,还真说不出这番大道理。
墨霨听完寒凌的一番话后,并没有任何触动,依旧冷冷道:“天地不仁,乃仙神与天道皆视天地万物为平等,对人对物皆无所谓仁,亦无所谓不仁,没想到竟会被汝曲解至此,尔等凡人妄论天道,孰不知前世因之今世果,却妄谈天道不仁,实乃无知。”
此时墨霨袖手一挥,相当盛气凌人的看着寒凌,“凡人,本座取汝之命,并非全因汝之不贞,而乃吾受圣人之命镇守此处,擅入者,杀无赦,而汝之不贞,徒为汝之死而更加一罪。”
墨霨话音刚落,寒凌便以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真气再次聚集,以惊雷之势朝墨霨击去,依旧是一阵青烟消散于眼前,寒凌的掌击再次落空。
寒凌运气将缎带的冰晶震落,随后望向墨霨,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神出鬼没,无论身法还是功力都相当了得,要想从正面击中并打败他看来是不怎么可能了……想到这里,寒凌不禁皱了下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思忖中的寒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立即向后跃了一步,再次凝视着墨霨,自己方才在无意间露出了破绽,但墨霨为何没有趁机展开攻势……
“无礼之辈,竟做此等非礼之事!”方才一直冷冰冰的墨霨,此时的语气中竟带着愤怒与呵责。
寒凌一听,虽不知墨霨所说为何事,但仍是怒上心头,“你!”
余光扫过,寒凌发现自己纱裙少了一截布料,是方才有密步空蝉时所留在了冰中的那一截,如此一来,寒凌腿上白稚的肌肤便暴露无遗了。
消散的青烟立刻在寒凌身后凝聚,手中冰剑在空中划出了狰狞的冰晶,与前几次的冰晶完全不是同一档次的攻势,看来墨霨是动真格的了,但在冰晶绽放的那一刻,墨霨眼前的寒凌早已凭空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墨霨白色的双瞳睁了下,此时的寒凌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墨霨身后,眼如寒星,以牙还牙,“落樱花飘二式,”寒凌眼角处锋芒闪过,低吟着,“游龙掌!”霎时间,寒凌掌中宛如冲出了一条青龙,零距离袭向墨霨,迅速利落地一击,没有给墨霨任何反应的机会,更别说遁逃,
轰的一声巨响,冰室再次为之震动,比上次的震动更为猛烈,冰地上出现了一道龙纹印记,寒凌竟然再次落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寒凌不禁大惊,但此时已没有让她去惊讶的时间了。
只见寒凌身影一闪过,半空中的冰剑再次划落,但这次出现的不再是冰晶,而是冰刃!从挥剑处直接劈入冰地中的冰刃!
寒凌用手将一旁的纱裙拉来遮掩,随即重系了下腰间的丝带,才将露出的玉肌遮住,而在寒凌重系丝带的小段时间内,墨霨一直都是背向寒凌,或许是出自君子礼仪之本,亦或许是出于自高自傲,否则又有谁会主动背向自己的敌人呢,除非他有相当必胜的把握。
待寒凌整理完毕后,墨霨转身望回寒凌,依旧冷淡的语气:“凡人,汝之所为,已失贞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汝还有何掩面留于人世。”
听墨霨这么一说,寒凌并没有生气,反而异常平静的反答道:“不知阁下可否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曾有一位叫惠能的大师见俩小和尚在法幡的旗杆下争论,其中一位小和尚说是旗幡在动,而另一位小和尚则说没有风,旗幡又怎会动,明明是风在动,而此时,惠明大师摇头对二人说,不是旗动,也不是风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
“哼,凡人,你是在愚弄本座么,别以为本座不知汝意欲何为!”
“岂敢岂敢,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又怎敢愚弄您,只是,若是您心没有动,又怎会觉的小女子有失贞之举,而小女子之所为也全是因您所造成,不过小女子仍是秉着一颗贞洁之心,这是不会改变的。”寒凌这么一说,即说出了墨霨之失,又说出了自己坚守本向,两面兼顾,难寻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