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控 三

一切舞姿前提都是要美，让自身的每个动作都化为性.欲的肢体语言。

亲身处在白色根茎之间，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这些正像蚯蚓一样蠕动的东西。腐烂味道更加浓郁，但奇妙的是，在嗅觉几乎被这股臭味麻痹的时候，伊斯特又觉得萦绕在鼻腔中的其实是一股熟悉的香气。

这种香气和教母身上的味道有点像。伊斯特暗暗想到。

不敢与蠕动的根茎接触，伊斯特她们小心翼翼地在其中穿越，来到中央被根茎环绕好像刻意留出的一块空地。

空地面积并不算大，正好够十三人间隔两米绕圈站好。事已至此，她们也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做，在排练瓣之舞时，她们所用的就是这种环形队列。

“虽然提前了三年时间，但我相信你们刻苦训练后的舞姿已经是最好的了。所以，向白神展现你们最美的身姿吧，让我们开始苏生祭，跳起你们的瓣之舞吧！”

跪在地上好半晌，伊斯特才从震惊中取回镇定。

虽然因为诺亚一族对睡莲的推崇已经有所预料，但此时见到族人崇拜的白神就以这样一朵巨大的睡莲花蕾呈现在眼前，这种缺乏想象修饰的姿态，嗯，老实说，她有些失望。

如果站在身旁的教母知道伊斯特现在内心中亵渎的想法的话，恐怕会暴跳如雷地将她从平台上扔下去吧。

“起身吧。”

对女孩们表现出来的惶恐，教母感到满意。恐惧是信仰最好的催化剂，只有经历过苏生祭后依然能保持虔诚信仰的女孩，才有成为祭司的资格。像现在就有两个孩子在她发出起身的命令后依然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赞美白神的圣诗，一幅外界完全无法打扰的样子。这种狂热就是虔诚心的表现，只要一会没有被白神选中，教母会优先录取她们成为祭司。

密集的根茎将平台与空地之间挡得严严实实，教母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学员们刚刚排好队列，她的话语就传了过来。大概是根茎挡住了声波传递，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但好在还足够清晰。

得到命令，学员们互相对视。

投到伊斯特身上的全是好胜的挑衅眼神。这些女孩一向将容貌最美的伊斯特当做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在本就险恶的同窗关系中她受到了最多的针对与排挤，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在学院中找到地位相等的友谊反而要在安娜身上寻求慰藉。

没有音乐伴奏，抬头望了一眼正悬在头顶的巨大白色花蕾，伊斯特随着同窗一起，开始了瓣之舞的动作。

瓣之舞并不是要求动作整齐的集体舞。只要记住学院教导的基础动作，剩下的便可以自由组合发挥。

挑选祭司的权利在教母手中而非白神，成年诺亚大多知道这件事，但告知学员的内容则完全相反。“不想被选为神侍但又想成为祭司，既然选拔祭司是由教母负责，那么只要在教母面前努力表现，苏生祭敷衍过去就可以了”，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干脆欺骗所有学员让她们以为最终结果都在于白神的选择，神意难测，没法动些小心思的学员只能全力以赴。

实际关于苏生祭，学员并不像她们自以为了解的那样清楚。无论是对于这些女孩还是外界企图窥探有关白神情报的家伙，所谓的“苏生祭”都称得上是一场骗局。

“下去吧。”

指着平台下的根茎之林，教母向学员们示意。

沿着平台一侧的台阶，伊斯特等人来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