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把他裤子脱了,一会儿方便包扎!”护士叫道,转身就去准备仪器和药品。
“全部脱了?”齐北崧问。
“从里到外!能脱就脱,脱不下来不要硬拽,用剪刀剪!”
“……”齐北崧望向程几,后者趴在枕头上,眼睛半睁着,神情有些淡漠。
这是失血过多的必然症状,类似于麻醉后初醒,仿佛有一张厚塑料膜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他能看到人影晃动,听见混响的说话声,甚至还能听得懂意思,但已经无力反应。
齐北崧哭笑不得,说:“你就不能乖乖休克吗?”
程几嘟囔:“我他妈……算是栽你手里了……”
“这事真和我……”齐北崧本来想说“和我没关系”,但细想他还真是源头,因此解释了半截又把话咽下去。
“操……”程几继续。
医生指挥齐北崧将程几趴放在抢救床上,护士脱掉程几的羽绒服,剪开他浸透了血液的秋衣。
齐北崧凑到他耳边说:“听到没有?是医生让我帮忙,不是我故意的啊。”
程几转动眼珠看了他一下,像是要拒绝,可惜没力气。
齐北崧便三下五除二将程几沾血的外裤内裤袜子全脱了下来,掏了掏裤子口袋里没东西,便一股脑儿全扔进了大垃圾桶。
在此过程中程几安静异常,只频频眨眼,齐北崧真担心他会晕过去。
齐北崧后来才知道他对整件事都有记忆,不动是因为无力,安静是由于尴尬,眨眼是为了缓解尴尬,至于都被脱裤子的感受,则只有一个字——凉。
程几伤在腰部偏下方,没有触及要害,但根据出血情况看,伤口还是很深的。
护士推了齐北崧一把说:“开始抢救了,家属不要在这里看,到外面去等!”
“我不是家属。”齐北崧说,“为什么我不能看?”
另一位护士说:“家属先留这里也行,正好帮忙把病人裤子脱了!”
“什么?”齐北崧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