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逝者已矣,陛下何必执迷?”
“朕要执迷,是朕的事,大师又何必执迷?”
窗外,雨势渐大,清妧放下笔墨,将诏书交给流萤:“明日早朝,待太子和百官到场,再宣读。”
流萤不敢接诏书,她红着一双眼,哽咽问:“陛——”
“不必劝。”清妧断了流萤的话,“若非天下不定,太子年幼,芳君又非要朕承起这份责任,朕不会登基为帝。
如今,太子有了担起重责的能力,朝廷上下又一片祥和,便朕不在,天下也不至生乱,所以,朕可以安心去陪芳君了。”
陪?
“陛下还是心疼殿下的。”
坐到书案前,清妧发现,未批的奏章只剩下三五本,见此,流萤笑言:“陛下心疼殿下,殿下更心疼陛下。”
“阿湛像芳君,懂得心疼人。”
流萤垂眸。
先帝薨逝多年,女帝总不肯身边人提起先帝,她不提,旁人却皆知,女帝思念先帝,至今不肯相信先帝崩了。
怎么陪?
不等流萤问出口,清妧已经走进雨里。
寅正,清妧来到弘元寺,了无
似是算到她会来,撑着一把黑伞,等在门前:“贫僧参见陛下。”
“来劝朕?”
若非如此,女帝不会叫先帝的尸身还陈于弘元寺,不肯让其下葬。
寻思间,女帝批完奏章,流萤正要伺候女帝起身,却见女帝提笔,落下四个字:禅位诏书。
“禅——”
清妧抬眸,目光如箭:“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