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
这种事不知发生过多少回,我每次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和妹妹的性格不一样,从小便是如此.
第二,我失去他了.
我常常会问自己,如果当时是我痛哭失声,如果是我先投入穆白羽的怀里,是否情况就会不一样......可我不会那么做.
我时时事事都不会与方若争抢,哪怕是我平生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哪怕是以后光阴荏苒分隔千里我都不曾忘怀的最初的爱恋.人人爱她纯洁若雪,我更是与她情深意重.她幸福,则我快乐.
我们本就是一分为二的两个.
我叫方如,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
方若白皙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一向鄙薄流行歌曲的她竟然也哼起了苏慧伦的《柠檬树》.穆白羽就是穿蓝色衣服的男孩,而我心里偶尔酸溜溜就像一颗青柠檬.
那时的我只是少年心性,说话大声,总和男生们称兄道弟,心中开始有了隐约的失落时,也只当是少了与鬼马同桌斗嘴的机会.
春天到来时,方若和我坐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下,讲起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穆白羽.我看着她微扬的脸庞上有若有若无的浅笑,就知道她心中的情愫正如同嫩绿的叶芽一样悄然萌发.
那种充满了向往与希望,染着阳光颜色的新绿一般恬淡而青涩的感情,让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方若身边感受到蓬勃盎然的生机.所以在此我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她适合穆白羽,也需要他.
与此相比,我那些小小的失落又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的生活中向来不缺少一同大声说笑的好友.
二、两生花
列车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飞驰,喘着粗气把城市的繁华抛于身后,日西沉,车东行,不久,便载着我驶入茫茫黑夜中,不遇到大站,特快列车是不会停下的,在均匀振动的车厢中,我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摇篮,不知不觉,竟已入梦.
梦中,依稀是童年时光,我在一个响晴的午后,与几个男孩子在江畔上疯跑,趴在泥土地上看细小的蚂蚁把一粒饱满的米饭粒拖向洞口,或又骑在墙头,摘下柳枝围个圈套在头顶.玩累了,用树枝挑个胖胖的青虫,边耍着它,边往家走.
妹妹在午睡,怀里抱着个洋娃娃.她自己也也像一个洋娃娃,白皙的小脸漾着幸福的微笑。幼时的我像男孩子一样好恶作剧,对于恬静祥和的美总有一种破坏欲,好像是爱在白墙上涂鸦的人.
于是,我把胖胖的小青虫放在了妹妹的脸上.....之后,是女孩子的尖叫,是大人的呵斥,是另一女个女孩被扫帚打到时叫“哎呦”的声音.
直到一次足球比赛,穆白羽被对手撞了个人仰马翻,躺在地上动不了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担心他.正犹疑要不要顶住周遭老师同学的目光冲上前去,早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奔进场中.
方若双膝跪地扶起穆白羽,忽然大哭出来,扑到他怀里.
平时自命潇洒的老穆手足无措,一边说“我没事我没事”一边拭去她的眼泪.我站在场边静静看着两人相拥,仿佛一切静止,失去了颜色;周遭寂静的人群变成定格的黑白影像,只有她在他怀中抽泣,和一个木然的我.我不是黑白的,我是忧郁的蓝色.
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乐观坚强,因为我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我喜欢穆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