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 VIII 向深海进发

“不要问，快喝。”

“难道就不能明天过来吗，你知道现在多晚了吗？”

凯莉皱了皱眉头，直接踏步过去，老人鱼吓得往后缩，将手放在地上，恭敬地趴了下来，身体还在不停地哆嗦。

看到自己的侍从变成这个样子，路西连忙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过来。把那东西递给我就行了。”

凯莉把瓶子递给他，路西又说：“你退后点，你吓着马蒂了。”

扎克善解人意地停下动作，路西虽然被蒙着眼睛，但像看得到一样往门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早就不该相信你会帮我。”

凯莉一动不动地扎在软垫里，好像睡着了。她懒得和路西解释。这几天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不仅如此她所做的一切都与接下来的行动有关。

和天生能在海里自由活动的人鱼不同，人类是无法抵抗深海的压力的。她研究了许多书，才找到可以潜下深海的方法。白魔法中有许多防护类魔法，虽然效果不及牧师的同类魔法强大，但也可以达到还行的防护效果。再加上硬化药剂就万无一失了。

根据路西的说法，底部的隧道内是有空气的。鱼人就生活在那个隧道里面，他们的首领所在的地方就是防护法阵的最中心。

另外还有一点麻烦的是鱼人灵敏的嗅觉。作为退化了视力和听力的补偿，鱼人的嗅觉十分发达。如果不掩蔽好身上散发的气味的话，恐怕刚进入隧道就会被它们察觉。为了找出消除气味的方法，凯莉不得不试配了好几个炼金术配方，才在有限的原材料上做出满意的成品。

为了让他乖乖喝下除味剂，凯莉后退。她就想看看除味剂是否对于人鱼也有效。

路西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冰凉的药液让他打了一个哆嗦，能够看得出他无数次想把手指放到喉咙里，让自己把刚才喝的东西全吐出来，可他忍住了。

她花了如此巨大的功夫，却不喜欢到处宣扬。路西误解她偷懒就尽管让他误解好了，她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凯莉又打了个哈欠，陷入梦乡之中。

凯莉是被焦糊味唤醒的。那锅药剂她没有端起来就睡着了，肯定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凯莉皱着眉头把烧穿的锅子连同一堆焦黑的草药丢掉，重新又煮了一锅，拿着装好药剂的瓶子就往最中心最大的茅草屋走去。

砰砰地敲了几下门以后，凯莉就直接闯了进去。陪在路西身边的护卫老人鱼首先被惊醒了，他浑浊的眼睛满是恐惧。路西半坐起身子，就算是睡觉他也戴着眼罩。他仅仅穿着一件白色的布衣，白色的胳膊和手臂露出一大截。他有些不耐并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凯莉霸道地递过去药剂瓶子：“把这个喝下去。”

玻璃瓶中的药剂是一种奇怪的颜色，并翻滚着白色的泡沫和蒸汽。这不是因为热，而是冷。路西虽然看不到那奇怪的颜色，但通过药剂的臭味他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他皱起眉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