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X II 风干酷刑

凯莉在其余孩子的眼睛里读出了认同，她对这个反应也早有预料。凯莉看着捣蛋鬼：“说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摩西。”他用被额发挡住大半的眼睛直视着凯莉说道。凯莉点了点头：“很好。勇敢的摩西，你是第一个。”

所有的孩子立刻扑在课桌上，紧张地记忆纸上鬼画符般的两个字。也有不信的，不停的左顾右盼，甚至抢了旁边孩子的羊皮纸，高高扬起来。还有的，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羊皮纸，完全不相信自己能记下来。

三分钟，时间到。凯莉走下讲台，将所有的羊皮纸都收了上来，从黑石板旁拿出空白的羊皮纸和羽毛笔。看到又出现了新奇的东西，孩子们纷纷站了起来，但凯莉一回头，他们又迅速地坐了下去。

凯莉将羊皮纸和羽毛笔分给众人，但孩子们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凯莉拿了一只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蘸了蘸，将羊皮纸拿着上端让其自然垂落。她示范地用蘸满了墨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出一条黑线，又给每个孩子看了看她握笔的手，说道：“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仅有几个人领会了凯莉的意思，其余的孩子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凯莉只好耐心地再教了一遍，等所有人都能使用羽毛笔之后，才开始默写。

凯莉在临时教室里巡视着，前排的学生下笔飞快，但大部分写得都不正确，中间就更差了，写得残躯不全。而后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空白一片。

偏厅中，已经准备了一些矮桌，上面放了好了几张羊皮纸，每页写着两个字。小人鱼们跟在凯莉后面，凯莉突然停下时，他们也停下了。他们的衣摆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凯莉走上讲台，其实是一方刚搬过来的青色石砖。她一一看过去，对畏畏缩缩的小人鱼说道：“都给我找一个座位坐下！”

小人鱼们顿时互相交头接耳了起来，有几个机灵一些的迅速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抢到了前排的座位。他们用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抓起羊皮纸，力气大得让上面的字符都变了形。还好这些羊皮纸都被凯莉用特殊药剂处理过，无论怎么折腾也不会坏也不会脏。

剩下的孩子们看到有人带头，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一会儿功夫座位就没有了，比较迟钝的孩子只能占到后面的座位。

没有抢到座位的孩子茫然地看着已经坐满的教室。凯莉拍了拍手：“剩下的人和别人挤着坐一下，明天会准备给你们的桌子的。”

收下卷子时，凯莉看也没看就直接丢到了旁边的铁桶中。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撕开，一个硕大的火球就直接冲入了铁桶中，没过多久一股明亮的火苗和浓重的黑烟就从铁桶中升了起来，所有人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凯莉转身打开了窗户，她看着孩子们。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凯莉缓慢地走回讲台上：“你们自己觉得自己写得怎么样？”

孩子们想到自己的表现，默不作声。凯莉知道他们中没有一个将那两个字完全写对的。可孩子们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凯莉吓到，一个异样的声音发了出来：“根本不可能记得住！”

凯莉往发出异议的方向看去。乱发，明亮的眼睛，脏兮兮的圆脸蛋。他蹲在草席上，两脚跨得很宽，手正挖着一边的鼻孔。凯莉对他又印象，是那个撞上她的捣蛋鬼。

捣蛋鬼坐在前排，他和别的孩子不同，眼睛里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他看到凯莉和周遭同学都在看他，高声地重复了一遍：“根本不可能！五分钟记住两个词对根本没学过识字的我们来说太难了！”

大家都坐好了。好奇的孩子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桌上的羊皮纸，好像在看什么珍贵的藏宝图。眼尖的孩子迅速地发现台上的一块黑石板上正写着和羊皮纸上一样的字符。

凯莉用旭日法杖代替教鞭指着黑板，光水晶的尖端正对着粉笔字：“这两个词，就是今天我要教你们的。人鱼语的交易和通用语的交易。”凯莉从石板上拿下一个沙漏，倒放在脚边，说道：“你们必须在五分钟之内记住这两个词，等会我要默写。”

所有的孩子们都呆呆地望着凯莉，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凯莉对此毫不惊讶，她继续说道：“我要你们在一个星期内掌握两千一百个常用单词，所以你们一天得学习三百个单词。五分钟只是最开始的标准，以后你们得减少到三分钟。这不难，只要一天内只吃饭喝水睡觉，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就可以满足了我的要求了。”

孩子们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有会一些算数的扳着脚趾算，但算了半天还是没有算出他们到底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完成要求。机灵一点的孩子已经开始在课桌上用手指照着字符的样式写写画画了。

凯莉很满意自己的解说所达到的效果。她指着已经流逝了一些的沙漏：“从刚才起计时已经开始了。现在你们还有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