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稳定与攻击

山道崎岖不平曲曲弯弯。

月光被树荫筛落，一点一点地斑驳在石板路上。

一些黑影嗖嗖地向前，很快便窜到了山垭上的关墙下边。

关墙上面静悄悄，土家兵分散隐蔽在了离墙较远的树荫里。

秦翼明、秦佐明悄悄靠近。他们在墙下等待了好一会儿。墙头上有一朵火光在明明灭灭地闪动。世界静得只有一些呼呼的风响。

他知道：水西军权现在安邦彦手里，这不能提。而且只要奢社辉接受了招安，水西内部就分化了，安邦彦的事可以在下一步考虑。现在得稳住水西，大军给养不济，不能战啊。

杨速中要稳住水西，王三善却要对水西攻击。

他说：“水西看着要被攻破而请求诏安，这一定是缓兵之计！”

说完，王三善就命令何炯，要这个总兵领兵二万留守水西城，控制住水西通往贵阳的道路。吩咐其他各军突袭水西城周边村寨，抓捕自己解决粮草，然后向慕俄格进军。

攻击慕俄格的时间在无极道人的手里不过是掐掐手指就到。

秦佑明取出腰上捆绑着的绳索，往墙头上一扔，爬墙抓当的一声，碰得树荫里的一千土家军心里一个劲地激灵。

好在关上还是那样地静。天上，七月初的弦月就像一把弯弯的镰刀挥向星星，挥向瑟瑟缩缩颤动着的蒲光英花朵。那些花朵害怕极了，眨巴着泪光闪烁的眼睛。

秦翼明也跟着取出了腰间的绳索，又是一声叮当。

那天王三善领军十万军出发。

到了黄泥塘时，王三善把官军分成了三路：自己仍督中军五万人马，经羊场坝，过路穿岩、洪河，直逼慕俄格城东的大洪坝；左路军主将戚继祖，副将王建中，共同领兵三万，攻击三岔河，石关；右路军主将秦翼明，副将秦佐明、秦佑明，在彝家降将陈方礼的带领下，领两万人由朱仲河西进，要经过小箐沟，去偷袭水西重地九城衙。

秦翼明在陈方礼的带领下，行军速度快极啦。水西城到慕俄格大约百来里，他们早晨出发，黄昏就翻山越岭到了慕俄格九城衙东面的小箐沟。

土家军在这里被喊停。

秦翼明要大家休息够了，吃些干粮，再喝了些水，才让秦佐明、秦佑明各领了五百军士偷偷向小箐沟的山垭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