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八,平头寨
彝人的队伍往后溃逃,如山倾倒。
安邦彦只得边战边退。
鲁钦的队伍见得了势,纷纷涌向彝人。刘钊在左,黄钺在右。安若山挥枪接住了刘钊的宣花斧,阿伦也举刀架住了黄钺的点钢矛。他们回头喝了几声也未喝住溃退的败军,他们也只能边战边走。
东方开始露白。
这时城里不知怎么有了响动,一会儿有人来报告了,城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南门涌进了水,水深已达数尺。
鲁钦的脑袋一下子发麻:哦,城里原来没有内应。
这些彝人是太了解普定城的地理情况了,想放水淹了城池,把守军从城中逼出,然后在天明时发起冲锋。
自己死守这城东的山峦,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着?这一下城里所有的军粮,全部化成乌有。
鲁钦把官军埋伏在城东。
通往城东的路旁有很多峰峦,每一个峰峦上都有许多警惕的眼睛在守候。
刘钊在左,黄钺在右。鲁钦埋伏在离他们要远一些的地方,紧紧盯着城头。
鲁钦知道彝人来了,他们在城里的内应控制了城门、一定会在城墙跺上发出信号。
有人报说安邦彦到了,鲁钦兴奋起来----旧仇今日可了。
鲁钦传令:东门所有的伏兵全部出动,分成左中右三队,绕过城北湖,杀向敌人。
天一会儿亮了。
安邦彦的军队见官军杀来,一个个丢盔弃甲就跑。
鲁钦上前,连续朔翻了好几个彝兵,后来他的枪被安邦彦接住了。
这个土司那把刀如同翻波涌浪,可惜已经喝不住他的军队了。
有人又来报说安邦彦的兵在城北停下了,鲁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会儿看看城上,一会儿看看城北通往城东的路,看看朦胧的月光底下在城北泛着白光的那一片湖泊。
时间的沙漏在往下流。
普定城外静极了,偶尔有一声或者两声的狗吠在恐吓着那些眨巴着眼的星星。田野里也会敲响一两声蛙鸣。
一个时辰过去,城北不见动静。探子来报了好几回,彝军还在城北。
又一个时辰过去,城头不声不响。鲁钦往城上看了好几回,弯弯的一轮新月,像是一张嘲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