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又是除夕
“现在也可以把马缰绳连接起来下去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所有的马缰收拢来也只能连接出一两根绳索,一晚上也不过有一百来个人能下去。这样大家都会争着往下而发生争执。容易惊动彝人,人家就会对我们发起毁灭性的进攻。
“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呢?”
“看来要有更多的人能逃得生命,还要熬过这个冬天。彝人最讲究过年,那时他们会放松警惕的。”鲁钦说,“到时候我们的绳索应该有了一两百条,一晚上可以保证两万人下去。去年王巡抚在过年时撤退,最终全军覆灭,今年彝人绝对想不出我们还会用年关这个日子。”
一会儿四个人就站在了悬崖头上。
平行的对岸不过离这边十来丈远,中间隔着这五六十丈深的幽谷,就像谁在大地的肌肤上用刀划下的一道伤疤。
“谁有这样的轻功可以飞跃过去就好了!”黄钺感叹地说。
“除非腋下能够长出翅膀。”刘钊有些没好气地说,显然是不满黄钺怎么说了这么一句废话。
“以后每天所杀的马,就不要把皮做出御寒的衣服了,把他割成一根一根的皮带。”鲁钦好像在自言自语。
“鲁总兵神勇是西南第一,谋略也绝对是顶呱呱的......”刘钊他们赞不绝口。
时间在无极道人的手掌中一天天地过去。
每天,贵阳都会有一万斤粮食过来,每天都会有五十匹可以宰杀的马,每天都会有五十个新兵。
可是那些押解粮食来的兵一个个傻头傻脑的,鲁钦问他们话,他们什么也说不上来,后来才有人说清他们是贵阳周边的干人,是傅宗龙用十两银子买来的。
“难怪会肯来送死,”鲁钦这样想。
黄钺连忙问:“为什么?”
“我认为前面这条河就是梭筛河的下游。你想,我们过了河三四里是平头寨,再往东三四里是平茶坡,平茶坡往北折到这里,不过十来里的路程。看那水花的样子,这条河可是从南向北流的。”
“不错,是梭筛河。”黄钺肯定地说。
“那么河的对面就是普定的边界了,傅宗龙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在这儿,就是知道了也无法接应我们。不过我们只要下到河底,淌过河去就是普定,你们没看见那边的悬崖下面有一条路吗?”说这话的人是尹胜。
“您是说用马皮连接成绳索往下溜?”刘钊兴奋了地把脸转向鲁钦,“没想到总兵大人不只武艺高,脑袋还这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