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血染佛顶山
“都是你们派进去的那些运粮兵,最终叫我突围的计划流了产。”卢钦哭完,气愤地大骂。
“那些运粮兵?”蔡复一、傅宗龙都不解。
“全是彜人所扮。”
傅宗龙比蔡复一来的更早。
他在衙门门口等着,看着蔡复一到了,就跟在云贵湖广总督的后面进了鲁钦休息的房间。
进门就是血腥味。
鲁钦衣服褴褛,正斜靠在椅上,打着鼾声。
开门的声音还是让这个久经沙场的将领惊醒,他本能地按着宝剑,见是巡抚和巡按,才放心地挣扎着要站起身来。
鲁钦当然看不出,有两个来自四百年后的道士,用目光穿透暗夜,静静地飞腾的他的上边。
贵阳,新添。除夕的晚上蔡复一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在发慌。
第二日天要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上一会儿,却又在附近的一阵鞭炮声中惊醒。
“他妈的快乐什么,老子都烦透了,还过啥子年呀!”总督心里抱怨着,又睡不着了,就这么两眼鳏鳏躺在了床上。
亲信轻轻推门掀开珠帘进来,弯下腰轻声耳语:“鲁总兵回来了。”
蔡复一用眼神示意他坐着,然后走到他的对面。有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够着了蔡复一往下坐的屁股。
傅宗龙也在侧面坐了下来。
他们看着这鲁钦,从兜鍪到战袍全是血,顶上的朱樱也变得污黑,显然,他浴过一阵血雨。靴子到裤管都淋淋沥沥,显然是从泥水中趟过。湿润的裤管被身体的热量蒸发,在寒冷的空气里冒着烟。
卢钦看着他的两个顶头上司,突然泪水纵横,大声大哭。
蔡复一和傅宗龙百般安慰。
“哦!”蔡复一立即翻身坐起。
亲信给他穿上靴子,又披上了红色的飞鱼官袍。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早就在贵阳城里面的总督衙门外击鼓,被当差的带到了新添,已经在议事厅那边等着了。”
亲信服侍蔡复一草草梳洗了,有人端了一碗羹汤了让他喝下,便急急忙忙往临时衙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