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奢寅之死
“你不是叫官家抓了吧!胡家老头抠抠匠一个,舍得拿好酒给你喝?”奢寅的声音提高到了八度。
“没有!就是胡老爹给我喝的。”阿引知道说漏了嘴就是杀身之祸,就一口咬定了先前的回答。
“抬你的脚到这板凳上我看看,有还是没有。”
哦,阿引隐隐记得:眼前这个胡老爹,可没少受奢寅的气啊。
“阿引兄弟,来了就不要客气。”侯梁柱在一旁劝得很殷勤。
阿引本待不吃,可真的一想起奢寅所说就来气:他知道,奢寅既然说了的事,他是早晚要做的。
这个彝家汉子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酒胆壮,豪气生,就在侯梁柱的面前吐出了对奢寅的一腔怨气。
侯梁柱一声又一声“兄弟”叫得亲热。后来两人就喝了血酒。再后来阿引就接受了侯梁柱的一百两白银。
这叫阿引心事重重。心事重重的阿引和大家一起,常常轮流着到山下去弄吃的,特别是要弄到食盐。
有一天夜里阿引来到永宁找一个老客户交易。
老客户没有货了,就带他找到了一户新的货主。货主把他带到一个盐仓,盐仓里好多盐巴堆着。麻袋上标的却是官盐字样。
“你们是--”阿引开始疑惑。
“我们是来请阿引兄弟的,前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请过雷老虎兄弟。”
阿引在第二日早晨才回山,回山的阿引背回去了好多食盐。
“你是不是偷偷跑回去见你老婆了?”奢寅见他来得晚了,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阿引的回答有些迟疑,口里却飘来一阵酒香,是奢寅记忆中的美酒味道。
“真没有,那么你去那里喝酒了?
“来.....来的时候胡老爹说是早晨天气冷,叫我喝一口御寒。”阿引说道。
“你是--”
“总兵侯梁柱,久仰阿引兄弟大名。”
阿引要逃,四面八方都是带刀的官兵。就这样他被带到了一处屋子,屋子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阿引兄弟,请!”侯梁柱把他推到了客位,自己在主位坐了下来,陪酒的却是他从前的老雇主胡老爹。
“要是像从前的主子那样对我们好也就罢了,可是你看这个少主人,”那个老雇主说,“现在朱巡抚治理,永宁安宁,百姓和乐,谁都不愿叫奢寅来搅乱了。这个奢寅,就是他最亲近的下属也不会放过的,雷老虎的下场如何,你应当清楚呀,就我们彝家来说,妻子被人糟蹋那是死也不能瞑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