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岁月催人老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妈妈真的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她害怕，她恐惧。

“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眼泪无法控制地往外流，路格桑哭着趴在妈妈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居然对自己的妈妈怀恨在心那么多年，之前还闹自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自己怎么能自杀呢？这一刻，她羞得无法自容。

“格桑。”

路格桑疑惑地抬起头，看到妈妈虚弱地看着她。

路格桑在当晚把路妈妈晕倒的事情告诉了路叔、路姨和路亦清，然后麻烦邵柔帮她请假，然后坐了早上最早的飞机回家。

一下了飞机，路格桑赶紧打的赶来医院。路向皓本来想来机场接她的，她觉得还是他守在妈妈身边比较好，所以就没让他来。

来到医院，按照路向皓发来的信息上的房间号，她很快就找到了路妈妈的病房。

医院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在这里生老病死显得太过平常，死亡太过轻微。路格桑站在病房前往内看去，妈妈穿着条纹病号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妈妈的脸好白好白，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路向皓坐在床前，正帮着妈妈擦脸。

双腿像是被灌了铅那般沉重，路格桑每走一步，心就多痛一分。

“妈，我回来了。”刚开口，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妈，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离家出走，我更不应该自杀，对不起。”路格桑不受自控地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着“妈妈”。

路妈妈把路格桑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也流了下来，“回来就好，都是妈的错，逼得你离家出走。都过去，都过去了。”

路爸爸一回到病房，看到路妈妈和路格桑哭得那么伤心，把买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示意路向皓和他一起出去。

如果她的妈妈真的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她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

光是有这个想法，她的心就痛到几乎麻木。

听到脚步声，路向皓转头看见路格桑，喉咙沙哑地说道：“姐，你来了。”

路格桑把背包放在地上，腿一软，跪在妈妈的床边，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妈妈啊。印象中，妈妈总是笑脸迎人，人人都夸她保养得好，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可是，可是现在，妈妈的脸上怎么多了那么多的皱纹，还有头发，一缕花白的头发特别的刺眼。

眼睛啪啪啪地掉落在路妈妈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