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身边的陆排长问：“连长，我们怎么办？”

“敌人的火力很凶！“

“可他们就只有几个人，就把我们压制了。”

为自己死去的战友报仇，他立刻涌现出这一感觉。一定要把敌人打败，他又想。然后，头往洞外一侧，“同志们，上阵地！”

戚连长一喊，面对着进攻机会，立刻出洞，他带着战士们到了山脚下，别的部队已经到达那里。然后，他们就向165高地去了。他一路从自己的脑海里，就不断涌现出;5岁的郭排长。他想起了郭排长，在训练时，刻苦的眼神。有次，战士，小何半夜发烧，郭排长，立刻把他背起，这时，他们在哨所刚跑了一段，就落大雨，几次到坡路上滑到，郭排长还是把战士小何背到师部医院，小何才获救了，原来是急性胃病。有次，一个新兵在训练时，过障碍一系列的规定动作，不合格，他就几天来，陪他训练到晚上。还把新兵背到营房里，到炊事班为他端来了饭菜。郭排长不训斥自己战士，总是劝导，人善良勇敢。要打仗了，他说上就上。还说怕死，怕死我就不来当兵，怕死谁来为自己人民报仇。机枪手，何云，喜欢笑，还逗笑自己战友。他的在笑容里包含的坚毅，令你觉得他是一个坚决忠诚的战士。他6岁，喜欢抽烟，爱吹烟圈。还有一些战士，戚连长一瞬间想到了郭排长。同时，感到：如果他们及时，会跑在自己排长身边，可能当时郭排长一个人跑前面去，要是他和自己战士跑在一起，就不会被狡猾的敌人刺死，想到这里，戚连长还想到今天的战斗，郭排长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这是多么好呀！他侧眼看：现在跑在他身边是陆排长，心里一阵酸楚难过：他再也看不到郭排长。他是1974年从江苏南通市，参加的解放军……

已经被炮轰后165高地，还在他们只要仰望的那泛着淡红色的斜坡。和高高的突出在山边的灰色的堆在一起山岩。

他们往上跑近敌人阵地，戚连长立刻警惕，他跑到了阵地下，这一侧，他盯着上面，忽然，脚步慢下来，这里毕竟是敌人阵地，不管这么说，要多加小心，他想到。

这时，一个越南军人从被炸烂的翻起的垃圾般土灰渣战壕下，跃起，想突然把、或者终于跑到阵地下的解放军打死，凶恶地全步打死。

“他是谁？”

“不知道。”

戚连长来了。看到郭排长身着军衣的皮带略上的肚皮上，血水一大块，他愣了下，立刻上前两步，在郭排长的身边蹲下，这时，郭排长闭上了眼睛……

戚连长呆呆地看着郭排长，战士们，都默默地看着自己连长。

过了很一会，两战士就从连长的手里，把郭排长轻轻地放在地上。在对面石壁上的微弱的蜡烛光，照在郭排长润白的脸上，还有插在他紧系在皮带扣环上，染红了鲜血肚皮上仅剩刀柄的匕首。

“快趴下！”一直在战士前面指挥，跑动在最前面的解放军连长戚振武，喊了一声，好像是在他看到了危险后，做出的反应，在及时一喊。

这时，又有五六个越南鬼子，趴在战壕里举起冲锋枪企图朝解放军射击，一副对解放军痛彻心扉的模样。一个图颧骨凸出的脸上，看到了近前的解放军，仿佛图颧骨从煞白的脸上迸出来似的。

趴下的戚连长试图做出抬枪射击的举动，就看到尖利的子弹和伴着不断发出如吼叫般的枪声里，子弹从五只黑的枪管里，迸跳而出，夹着些淡蓝色烟子，向刚及时趴下的解放军凌厉地猛射。几乎从他和他们的头发上，背上飞射而下。

他感到，自己只要在抬头一点，自己就会头背中弹。他感到：这枪弹，仿佛在他跟前打来。飞啸的枪弹，还在往他后面的战士飞去。他可能关心子弹打在地里，或者自己战士的身子，他确信，肯定有战士被打中。不过，必须打掉上面的越南鬼子。

那么怎么做呢？戚连长虽然心理不是太急，可被不断从他头上飞过的子弹、枪声弄地脑袋发晕，耳朵也响，如得了头昏病。而这情形，正在令他不能集中精力想出相应的对策。

三排长陆家柱，匆匆地跑到戚连长的身边，看到了牺牲的郭排长。过会，就对在悲痛的连长说：“连长！”

戚连长听了，立刻转过身：“说。”

“指挥部梅团长让我们立刻和兄弟部队一起，向165高地进攻。”

“这么说，马成兵他们已经拔掉上165高地的工事了。”戚连长说，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好消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