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细说原委

秀兰本要问，看景儿在旁边，再说石呆子也不开口，知道这事还是要晚上的时候再细细的问。两个人将石呆子给扛到家里。

到了家，见着熟悉的桔黄色灯光，石呆子的心里舒畅了不少。

淑淑也是吓了一大跳，从来没见伯父这样，身上的血渍和破碎的衣服。淑淑吓哭了，“大伯你怎么了？”

石呆子缓缓坐到椅子上，笑着轻轻的说：“大伯没事，走路不小心摔着了”景儿的舅舅在一旁坐着，他有些困惑，不说话，眼睛盯着呆子。就只有阿黄不停地摇着尾巴，围着石呆子转，石呆子摸了摸阿黄的脑袋，阿黄觉得石呆子没有以前有气力，手掌软软的，还没等阿黄弄明白。

“阿黄快出去！”秀兰喝到，女主人发话了，阿黄呜咽了一下，不情愿的跑了出去，它不知道为什么女主人对自己发火。

秀兰一听，急得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只见石呆子一只手耷拉在景儿的脖子上，景儿两只手一齐抱着。石呆子另一只手摇摇晃晃的的在空中摆着。

九岁的景儿虽然个子很高，但也就有个一米五左右，石呆子个子大，弯腰扶着景儿，虽然呆子始终靠自己撑着走，但多多少少的重量让景儿累得有些喘不过气。

秀兰赶忙将呆子的另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样，景儿倒是轻松了不少，哭丧着吸了几大口气。虽说景儿觉得爸爸平时不咋爱说话，可是从来没打骂过自己，有时候妈妈恼了要打自己，也是爸爸护着。那是爸爸心疼自己，如今看着爸爸被人打成这样，景儿心里能不难受。

景儿心里还想着刚刚出门去接爸爸的场景。秀兰让景儿去接他爸，景儿跑出门，顺着道一路小跑，景儿家本来就在山边上，屋前板栗树旁边就有一条道是通到山上的，石呆子上山通常走的就是这条道。这条山路不是很宽，并排的也就能容下两个人。景儿连跑带走的，远远的见着一个人坐在地上。

天快黑了，山边的植被又多，遮着光。景儿一时半会还没看出是谁。倒是石呆子先开了口:“景儿，是你么？”石呆子的声音低沉无力。

桌上的菜都凉了，秀兰说要去热热，石呆子说不用，没吃两口，石呆子就吃不下了。石呆子觉得胃里翻滚着，秀兰特意今天做了鸡蛋炒韭菜，这是石呆子最爱吃的，今天石呆子挑了几根韭菜放到嘴里，就再也没碰了。

“我累了，想睡觉”。秀兰扶着呆子到了房里，将身上的外面脏褂子和裤子拖了，给石呆子盖上被子。之后，又是叫景儿和淑淑洗脚睡觉，完了之后自己忙着将石呆子的脏衣服洗洗，这是秀兰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有脏衣服就不喜欢放着，怎么都要给洗了。秀兰看着石呆子褂子上大小不一的口子和血迹，泪滴了出来。“一个老实人，这是咋的了”

“爸，你咋了！？”景儿叫着，冲了过去。景儿第六感就觉着爸爸不对劲，声音怎么这样，一个人坐在地上。

景儿跑到石呆子的身旁，借着淡淡的白光，这是太阳落山前最后的光影。景儿见着石呆子身上四处都有血迹，上身的褂子也被撕烂了，瘫坐在地上。

“爸，你咋的了？”景儿蹲下来，用手摸着石呆子的脸上的瘀痕，泪簌簌的往下流。

石呆子轻轻笑了一下，“爸没事，你扶我起来，我们快家去，不然你妈该急了”

一路上不论景儿怎么问，石呆子就是不说话，这样就有了秀兰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