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〇章

古立春说：“上微信，找附近的人，有头像看着可以就请求添加，没事闲着就找，真的很多，但要耐心。真的，挺有意思。”

章向东问：“成功率有多少？”

王收说：“性的问题只有在性功能减退以后才明白。”

古立春说：“还真是这样。当年干那个事儿的时候，一天三次五次不在话下，那时候我看过那和珏写的日记，到现在我都记着是怎么写的。”古立春回想了一下接着说：“是这么写的：当他那悍将不管不顾地贴着肚皮竖起的时候，你不再认为他是个男人，你只感到他是个雄性、是个大公子！像公马公牛一样的大公子！哈哈哈，带劲吧？”

章向东问：“你现在怎么样？”

古立春说：“现在两口子基本没那个事了。就是偶尔做一次，就像磕打鞋里的沙子一样，既无可奈何又不耐烦，恨不能几下子就磕出来才好。”

王收哈哈大笑，说：“比喻得很形象啊。”

古立春说：“心态真好啊。我现在都在反思这些年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活法。特别是最近常想今后的工作、生活该怎么盘算。”

王收说：“工作和生活都很重要。这么说吧，家庭重要，领导也重要，通常情况是，被领导认可，回到家也感到应该被尊重。被领导数落，回到家也抬不起头来。”

古立春说：“所以说啊，还是有个职务好啊。有了职务，尊重你的人就多，数落你的人就少。职务越高，越是这样。”

王收说：“职务就是一个平台。一些人借助着这个平台耀武扬威，在这个平台上摆着架子，如同朝廷的奴才穿着官服，和本事多大的似的。一旦这个平台失去了，这些人如同被脱了衣服丢进了公共澡堂，到那时，要比的就是自然的东西。所以说还是读书学习有真能耐重要，这些才是伴随一生的。人在官位上，别人都认为他能力强，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有过人之处；我以前也这样想。我现在就不认为一个人会随着职务的升迁能力跟着变大。凸显他本事大的原因一是他说的事大，二是他有下属不具备的消息渠道，知道的事多。田忌赛马为什么赢了？不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等吗？”

古立春说：“光长本事，没有职务，这本事还有什么用？重要工作干不上，生活质量也上不去。”

古立春问章向东：“你小子现在怎么样？”

章向东说：“我这不是从八年前查出尿毒症以后基本就不行了。有时候觉着媳妇也不容易，就想给她过个年，自己酝酿酝酿酝酿酝酿……觉着行了就趴上去，刚趴上去又不行了。唉，活一天算一天吧，不定哪天就死了。海菱跟着我也是遭罪了。”

王收和古立春两个人欲笑又止。

古立春对章向东说：“现实生活中你性功能不行了，你可以网聊啊，寻找精神刺激。”

章向东说：“怎么网聊啊？不知道和谁聊啊？”

王收说：“确实是这样。没有生活上的需要，没有同类人的比较，事业也就失去了动力。”

古立春说：“真是这样。这个动力很重要。没有了动力，什么事也就都没了。什么权力啊，女人啊，就都是这么回事。得到甚至还不如得不到。得到了，动力跟着没了”

王收说：“当达到最极点的时候也是最失落的时候。男女事业皆如此。”

章向东说：“你就是女人太多了。上学的时候你就和小绵羊胡捣鼓，现在女人估计更多。”

古立春说：“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儿，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吃到嘴里品不出滋味。特别是……力不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