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执着(2)

“你还记得师兄跟你说过什么吗？”吴邪试着劝导，“我所认识的时风，根本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虚浮公子。那天晚上，他见到你的样子，没有嫌弃也没有害怕，而是善意的劝诫。月咏，你何必拼死执着他人根本就不看重的东西？”

月咏不语，面色忧戚，双肩颤抖，像是隐忍的哽咽。

看着她，吴邪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华镜说的话，轻声念叨：“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痛彻心扉的幻灭。”

“闭嘴！不要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太恶心了。”月咏激动起来，双手十刃锃然亮出，风驰电掣般向吴邪袭来。

吴邪抽出长剑迎面一横，恰好挡住。

“真好。”黑暗中，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

吴邪打了个激灵，她来了。终于来了。

“你们这样，真好。”绿色的影子逐渐清晰，童音老妪就站在距离她俩不远的地方，依然是满脸褶皱，眸子里无尽的凄凉，以及……羡慕。

“月咏。”吴邪唤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童音老妪笑得凄然，声音依然甜美：“吴姐姐，你可知，我根本不想杀你。你如此爱惜自己的剑，生死不弃；你和自己的英灵相处融洽，关系好的让人眼红。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只要他有吴姐姐的一半好，我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骗你的呢。”月咏一声冷笑，顷刻间，十指钢刃无限伸长，直直刺向她肩上的肥猫。

刚才灵力消耗的太多，炎兽已经没有变身的力气，轻巧地被月咏抓住了，钢刃穿过它颈间的皮肉，挂在空中。

血沿着钢刃，滴答滴答地往下落，肥猫炎渐渐不支，血眸逐渐阖上。可恶，竟然栽倒这种变态手里。

“住手，放了它，不要伤害无辜。”吴邪愤怒非常，“你不是要取我的命啊，有本事自己来拿啊，运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你不知羞吗？”

“呵。”月咏轻笑，伸出舌头轻舔炎颈子上的血，“果然，还是同类的血最美味呢。”（未完待续）

吴邪一向心软，鼻子有些酸，叹息道：“月咏，不要一错再错，师兄在家里等着你。”

“不会的，已经不可能了。”童音老妪忽然面目狰狞起来，怨恨道，“越无邪，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五年前，因为你的死，主人毫不留情地舍弃了我；五年后，因为你的复生，主人再次视我而不顾。我讨厌你，我恨你！”

吴邪震惊了，她痛苦地低下头：“对不起。不过，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要连累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要启用媚蛊？”

“我老了，如此丑陋。”月咏颤抖着双手，覆上沟壑丛生的面颊，“我需要年轻女子的血气，需要漂亮女子的滑嫩的皮肤。我不能，我不能顶着这副可怕的面孔，他会害怕的，他会不要我的。”

看着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的月咏，吴邪的眸子里划过深深的悲哀，她是在作茧自缚，自己毁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