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斗旧事
这幻生鬼藤之法乃是弗洛教给我的,这个不提。
我看着他,摆出一副八卦的模样道:“怎么没有人理解你了?你说出来听一听,不然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只能留下个青春期叛逆的由头,岂非太折面子了?”
瀚幽寻思了半响,似是觉得本上仙有理,便把前因后果声泪俱下地给我说了一遍。
原因很简单,还有些我的错处在。
道是瀚幽早就对今日生辰引颈期盼了许久,月前便央织女给他织了件霞光灿灿的新衣,准备今日穿了见人。却不想那延寿星君知晓琉钰天君要携着本上仙来道贺,忙将寻常家宴布置出盛大中的盛大,庄严中的庄严。
思及此,我便闪开琉钰前去一探究竟。
且见这一万七千丈的摘星塔上,站着个不大不小的少年,穿着一身极喜庆的大红色纹寿字长袍,站在边上一脸慷慨之意。
我随着一众山呼不可的仙婢们站在塔下观望,叹息间便隐了身形纵上摘星塔顶,坐在那瀚幽身后不远的地方。
小仙君确实道行尚浅,我上来这许久,他还没有发现。
于是我咳了一咳。
老人家的观念里,盛大而庄严的喜宴必得穿一身大红衣衫,绣着九十九个寿字才算正经。于是二话不说便将瀚幽那视若至宝的霞云衫扒了,威逼其换上这一身喜庆无敌的寿袍。
我又瞧了瞧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换位思考了一番,瞬间理解了他寻死腻活的道理。
我思忖间,他又朝外头挪了半步,正踩在了鬼藤阔出的部分。
少年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到寿袍上道:“要穿成这样见倾陌上仙,不如死了算、不如死了算!”
那小子吓了一跳,猛地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绷紧了全身道:“你要是再过来,我便跳下去了!”
我那时正是个男儿模样,一副坏笑闲闲坐在幻出的椅子上看他:“少年郎,春光大好,时候尚早,闹什么死嘛!”
瀚幽哆哆嗦嗦地往外迈了一步,只听塔下一阵惊呼,已是迈到了最边缘的地步。
他愤愤流着泪,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理解他,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死了去幽冥司做个孤魂野鬼,自自在在。
我见他处境危险,一双眼睛又直勾勾只顾盯着我,便不着痕迹的幻出一片鬼藤,顺着他身后的边缘静静钩织出一块平台来。